“我可並沒有自吹自擂的意思。”方維解釋說。
“不過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阿菁說道。
“是的,我們並不是上帝。”
“但是上帝恐怕也管不了中國人的事情。”
“好象現在信教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方維並非有意反駁她道。
“那你信教嗎?”阿菁問。
“我不信教,因為任何一種宗教都並不那麼真心誠意地讚同愛情,”方維說,“同樣對詩歌也是如此,我對那種主張壓抑情感一類的詩概不感冒。”
“其實我覺得現實生活中有許多人比詩歌活得更精彩,我們的詩歌同現實生活簡直格格不入,距離太為遙遠了。”
“非得要有象你一樣的詩人來重新改變詩歌的走向不可。”
“這恐怕很難,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除了改變自己而外還誰都無法改變。”
“會有這麼一天的。”方維很肯定地說。
倆人正討論得熱烈,沒想到小孩卻不高興了,大聲地啼哭了起來。阿菁趕緊將小孩遞給了床頭的姨。“他這是要幹啥?”阿菁問。
“啥,還不是肚子餓了唄。”姨說著,忙不迭地將小孩摟進懷裏喂著奶。
“你看你們倆,雖然說是兄弟,可是卻隔了整整一代人的年齡。”阿菁這時卻感歎道。
“那可不,”姨接過話茬兒,“所以你們要趕快加油,不然那可就太落後了。”
方維這時卻抿口一笑,說:“趕,要怎麼趕,再怎麼加油那也是趕不上的。”
“越趕越落後。”這時魏英也起哄道。
聽得魏英這樣說,大家不免相視一笑。
“哦,對了,等方仁整了滿月之後,我和你爸爸要回一趟娘家。過年就不在家裏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你就放心去吧,”方維說,“我都這麼大了,知道自己照顧自己的。”
“哎,我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一趟娘家了,也不知道家裏變成了個啥樣。”姨悵然若失地說。
“總是會越變越好的。”方維寬慰姨說。
“隻怕老人就不同了。”姨感慨道。
“那這次回去,就多掉幾滴眼淚,讓你老爸老媽多哄哄你。”方維笑著說道。
“我自己都有孩子了,還用誰哄呢?”姨也笑著說道,“說不定還是我來哄那些老人們呢。”
“是的,是的,”方維說,“老人有時也象個孩子,是要靠哄的。”
“我想叫你爸把他們都帶過來。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那感情好,到時就免得你成天牽掛著這頭想念著那頭。”方維很誠懇地說道。
“還是我們家方維通情達理。”姨很開心地說道。
“那哪能呢,”方維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好了,好了,開飯吧。”魏英吩咐眾人道。此時魏英的心裏卻在想,說來說去,隻有我一個人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