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贈與的新娘——風入夜
一、百無一用的書生
“阿明!你這臭小子又跑哪偷懶啦?還不滾過來招呼客人,躲在你老母的褲兜裏乘涼是不!”粗魯而低俗的吼聲過後,一個急促的跑步聲自上而下傳來,不久一個滿麵漲紅的清秀少年便踉蹌著出現在滿身肥肉的掌櫃麵前,低著頭不住的道歉解釋。
“還狡辯,別以為曾經讀過幾年書,就有多了不起多清高,到頭來不是一樣要為三餐奔波忙碌,哼!要不是看你一家孤兒寡母的,做事還那麼不幹脆,笨手笨腳,真該早點把你轟出去,免得浪費我的工錢!”掌櫃繼續訓斥,毫不留情麵。
那少年也不敢應聲,隻是一直低著頭,任對方責難個沒完沒了。四周的食客也隻是冷眼旁觀,對於這每天都要上演一次的掌櫃教導冒失小二的戲碼,早就司空見慣。
當然也有初來咋到的,一時好奇問旁人,卻多是搖頭嗤笑,說那便是敗落的林家大公子,本就隻讀了書要考功名的,不想自林當家病逝後後繼無人,白白讓個外人騙了家產,又控訴無門,硬是落得如此淒慘下場,現在孤兒寡母吃穿住宿,哪個不要錢,少不得這林家長子要受苦來養活一家子了。
掌櫃的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清了清嗓子,繼續當著麵前那早已低到不能再低的人頭滔滔不絕,心中卻是極為得意,甚至有些熏熏然,嗬嗬,就算是讀書人,也照樣得讓本大爺嗬斥怒罵。當然他也知道這便是近來客流量漸漸多起來的重要原因。
林明忍住滿腹屈辱與不甘,卻也明白無論如何不能跟掌櫃翻臉,斷了這好不容易求來的工作,即使薪薄,卻也是他能找到的較能勝任的工作了。
即使折腰斷節,被人恥笑沒骨氣也罷,他隻知道,他需要這份工作,母親跟年幼的弟妹需要工錢來養活,想到向來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母親竟然為了他們幾個磨損了雙手依然默默為他人洗衣以換取工錢,他如何還能顧惜麵子與自尊而加重母親的負擔呢?!
不知過了多久,掌櫃終於結束了他的用心良苦的諄諄教導,打發林明去跑堂,明明並沒有偷懶,隻是上了樓去傳菜,然而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解釋也無補於事。
林明自然也知道這時段並非吃飯gao潮,可是總能聚到如此多人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來看昔日林家首富的兒子如何墮落,純粹看笑話罷了。
他也遇過找碴的,為了家人,他都忍了下來,然而掌櫃卻是從不幫忙的,因為食客喜歡看,隻要不是尋事傷害到店家利益。
可今日遇到的這桌客人,卻一再的挑釁他忍耐的極限,碰觸他的底線,若隻拿他的出身下場來做文章,早已習慣的他尚可容忍,偏偏對方並無絲毫提起他的家世背景,僅僅是在這貴賓房裏讓他服侍酒菜,再用眼神侵略及毛手毛腳而已。
這位貴客並非第一次來,他來得其實十分頻繁,甚至可說是一日三餐,可之前雖也會用那熾熱的眼神貌似要吃人般的死盯住他,卻從不曾真有逾矩的舉動,因此雖然對這位客人十分感冒,卻也沒有拒絕為他布菜侍酒。
可這日的他,卻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一來便趁他倒酒之機將他自背後抱了個滿懷,更不知從何處尋來了繩子打了幾個死結捆綁住了被反剪的雙手,不顧林明的奮力掙紮壓製在被掃落一空的圓桌上,便再也不手軟的上下其手。
林明被迫半趴在本用於吃飯的桌邊,憤怒,不甘,屈辱,恐懼,一一湧上心頭,卻半點掙紮不得,心下知道今日怕不知要被如何羞辱了,隻求那人給個痛快,早點解脫。
然那人對於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本是滿腔的激動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動作竟是出奇的溫柔,也並不急著拆除衣服,隻將雙手自那衣裳下擺處侵入,慢慢滑至兩點突起處,輕揉慢撚,一一揩油殆盡,流連忘返。
身下那人被摸得心頭火起,當然也是渾身雞皮疙瘩,更兼脊背發涼,頭皮發麻,用盡生平見聞依然不解身上那男人為何如此折辱於他,摸個男人到底又有何好處?!
於是低聲責罵那人,卻不敢聲張,畢竟引來了人更是不好收場,那人卻是不管不顧,隻一味的埋頭專心在他身上非禮。
也不知過得幾時,隻剩一口氣的他終於被鬆綁,林明隻知一場混亂之後,打了人的自己狂奔逃命,身後還有不少追逐的腳步聲。
他自然知道那人是個不可得罪的貴客,也知道這對目前家道中落的林家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可百般容忍,也無法任人肆意押玩謔弄,他寧死也不從。
他不敢回家,也知道他不該回家,一旦被人跟蹤上發現了,家人怕也要遭罪,何況居住荒山野嶺茅草屋的家人,除了出外為人洗衣的母親,該是安全的吧。
想通了這點,他更是不敢回去,心裏十分痛苦矛盾,覺得前路茫茫,竟然不知何為出路,更是痛恨自己,偏偏百無一用是書生。
二、 膽戰心驚的逃亡之夜
那個令人不安的夜晚,其實月光還相當的明亮,躲藏在深山中的林明一直不敢出去,又餓又累,卻也是無可奈何,他知道母親跟弟妹們一定十分的擔憂,但一想起逃走時引起的騷動,還有城裏來來往往穿梭其中為了捉自己的捕快們,心裏又是悲涼又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