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想不說這個了。”吳言舞有些生氣，直接道，“老爹，咱們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吳將軍眉頭緊皺，垂眸看著吳言舞，仿佛要看出個一二三來，沉吟半天才說道:“若是你終身事，你還是那番言語就不用說了。”
“爹！”吳言舞氣極喊到。
吳將軍看著吳言舞目光深沉，仿佛要說的很多，可良久他隻歎了一口氣:“爹爹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你就隻會說這一句！可我真正想要的，你總是不知道！”吳言舞紅了眼睛，大聲的說著，微微仰頭望著吳將軍，她吸一口氣，有些恨恨的說，“你甚至不想知道！”
大聲的責怪，說到最後氣勢洶洶卻帶了絲哽咽。話畢吳言舞就要跑掉。
吳將軍反應極快，一把抓住了吳言舞的臂膀，看向吳言舞的眼睛微微泛濁，還有紅血絲，似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睡好了。
這樣的仔細看自己的父親，看見他眼珠上的疲倦，吳言舞愣住了。
在她記憶裏，那個高大的，無所不能的父親，錦國的大英雄，似乎並不是堅不可摧的，他會老。
在這樣的衝擊裏，吳言舞還沒回神，就聽見吳將軍的聲音。
仿若歎息，他說:“邊疆……邊疆不是很太平，爹爹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就算是你哥哥，戰場上的事……”
話沒有挑明，作為武官世家。甚至連偷聽的謝朝姝都知道吳將軍是什麼意思。
上戰場的人，都是把生命奉獻給國家的人，無論結局是活是死，他們都曾經抱著那樣的決心。
吳言舞抽泣一聲，就硬生生忍住了。她抬眸看著吳將軍，眼神堅毅，可眼裏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滑，她說:“我也可以可以去，陪爹爹，陪哥哥……”
“說什麼胡言亂語！”吳將軍直接打斷了她，厲聲厲色，“你的祖父，你的父親，你的大哥都是為了國家燃燒熱血的人！咱們吳家的人，為了國，為了家！拋頭顱灑熱血，求國昌盛，求家安寧。”
雙手抓著吳言舞的肩膀，吳將軍看她滿臉的淚水覺得吳言舞並不清醒，既心疼可又還是繼續說著:“戰死是很正常的事。你在洛中好好的，爹爹和哥哥就不會擔憂你。這就是你可以為我們做的。”
吳言舞動了動唇，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可以做的，幫不了他們上戰場，卻可以讓他們不憂心。
她隻能做到這個嗎？
吳言舞在院子裏落淚，謝朝姝在側房裏靠在牆上，聽著吳將軍的話，也淚流滿麵。
原來，不是禁足。
是禁了小舞的心。
吳言戰死了，受到打擊的人何止吳言舞一個?看吳將軍現在說的話是有所準備，可真的到了事件發生的那一刻，難道就會減少衝擊麼？
將軍府上，關於戰場上的消息應該比他們快，所以小舞妥協了。
前世小舞對著她笑著說:“姝妹妹，我可要先你一步成親了呢。”仿佛還清晰得很。
那時她的笑，就已經不是真心實意肆意張揚的笑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