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嘛,當然是——”燕殊故意拖長了調子,看到張仲寧認真的神色才正常起來,“我的親生母親是父親包養的情人,我是被奶奶帶大的,所以隨她的姓。”
燕殊說得尋常,張仲寧卻清楚其中的艱辛,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他,隻輕輕看在燕殊懷裏,無聲地蹭著,似在安慰。
燕殊微笑著將張仲寧送入浴室,才發出長長一聲歎息。不是他故意隱瞞仲寧,而是太過血淋淋的教訓實在讓人太過痛苦,更何況是對著仲寧,越是重視對方就越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難堪,就是這樣不成熟的心態。或許有一天,他會毫無顧忌地說出真實吧。
“嘩——”浴室的門開了,年輕的戀人走了出來,麵帶微笑,燕殊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一切,總會好的。
(二)
晚上十一點,張仲寧疲憊地回到家,家裏不出所料的空無一人。
僅僅二十歲就從大學畢業的張仲寧開始在C市公益協會工作,從底層做起的他每日忙碌於瑣事,幾乎天天都要加班到深夜。而燕殊離開了原本所在的pair公司,招徠夥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創業初期總是繁忙得連身體都幾乎垮掉,最近幾個月常常徹夜不歸。
有幾分寂寞的家裏靜得有些駭人,張仲寧迅速洗了澡,躺到了床上。臨睡前他習慣性的看了簡訊,有一條來自燕殊的未讀簡訊。
“回到家了嗎?洗了澡早點睡,明天正好是休息日。”
“知道了,你也注意。”想了想,張仲寧簡短地回複了過去,沒想到燕殊居然很快就回複了過來。
“明天我會早點回來,等我。”
“嗯。”
“我愛你,晚安。”
忍著羞恥,張仲寧發出了同樣的回複,“我愛你,晚安。”
考慮著應該給明天回家的燕殊做點什麼飯比較有營養,張仲寧漸漸地陷入了睡夢之中。自從燕殊忙碌了起來,張仲寧總算得到了唯一可以照料燕殊的機會,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曾經在孤兒院裏曆練了不少年。
第二天,張仲寧早早地出門準備好了食材,彩絲開胃魚、叉燒悶枝竹、糖醋牛排、涼拌豆腐、香菇菜心、山藥炒木耳、鴨肉海帶湯……做了滿滿一大桌,再小心蒙上一層保鮮膜,放入保溫箱中。
上午,張仲寧進了天然和都付笑談、萋萋維葉、仙仙玉汝打個招呼後,便跑了會兒任務,這個賬號是重新申請的,等級很低不適合和原來的隊友在一起,更何況自己能上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偶爾上來也隻是隨便玩玩,現在的素手也開始工作了,同他一樣屬於難得一見級別的。
下午,一邊整理工作中的材料,一邊等著燕殊回來。結果直到下午四點,燕殊才回來,英俊的麵容布滿了困倦。
張仲寧拿過燕殊的公文包,“吃飯了沒?”
“還沒。”脫掉鞋子和外套,燕殊踏入了家中,有點強橫的把張仲寧壓在門邊,吻了良久才肯放手。
張仲寧塞給燕殊一件早已準備好的浴衣,把他推進了浴室裏。
從浴室出來的燕殊看到一大桌子菜,哭笑不得,“哪裏用得著那麼多。”但見張仲寧態度堅決,才不再多言,乖乖入座吃飯,期間,張仲寧不停地給燕殊夾菜。
燕殊有些幸福地歎了口氣,放下筷子,“你也快吃。”
張仲寧瞪了燕殊一眼,不說話,手中飛舞的筷子仍舊沒停。燕殊見了,隻好也給對方夾起菜來,不一會兒,兩人麵前的菜都堆成了小山,兩人對看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吃晚飯,燕殊在沙發上看新聞,等到張仲寧忙完了,才湊了過去把他也拉在沙發上坐下。
燕殊輕柔地摟住他,抱著蹭了許久,張仲寧見他撒嬌,也挺開心,就由著他去。但嘴上卻不饒人,“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愛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