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幾人早不知去何處找樂子去了,盧平習慣性地當了艾維斯的小跟班,大多數時候,他還是跟在艾維斯身後的,當然,要除了晚上夜遊的時候。
盧平和艾維斯進了一間車廂,艾維斯一言不發地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盧平昏昏欲睡地閉上了眼睛,沉悶的旅程很快就過去了,因為到達了目的地。
艾維斯一腳踹了下盧平睡的座位,立刻驚醒了後者,看到車子停下來了,盧平滿臉喜色地提起箱子跑了出去,艾維斯這次被盧平落在了身後,等他下車的時候,正好看見盧平的母親抱著盧平仔細地打量著,而他的父親幫他提起了箱子,艾維斯冷眼看了幾眼,也沒有去打招呼,理也不理地出了車站,眼角餘光瞟到西弗勒斯和莉莉站的地方。
莉莉的身邊站著他來學校時曾見過的那一家人,西弗勒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旁邊,眼中有種羨慕的色彩。
艾維斯隻覺得心頭一軟,光明的那麵突然占了上風,他看到西弗勒斯想要轉移注意力般地四處看著,剛巧對上他注視的目光。
艾維斯略一猶豫,還不待嘴角浮起半點友善的笑意,就看到西弗勒斯輕蔑地睨了他一眼,然後別開了臉,艾維斯臉色一寒,鼻翼噴出一聲冷哼,故意地大步從西弗勒斯身邊走了過去,眼神中帶著居高俯視的意味掃了他一眼,然後優雅而又倨傲地走開了,正在同家人擁抱的莉莉沒有看到這一幕。
西弗勒斯臉色鐵青地看著艾維斯遠離的身影,憤憤地咬緊了下唇,眼中充滿了一種冰冷憎惡的情緒,這一切艾維斯沒有看到,他已經離那裏遠遠的了。
剛一走出車站,站在人流中的時候,艾維斯的心思突然迷茫了起來,他這次出來沒有通知希爾瓦,而以前租的房子也早就退了,這些都讓他突然有種無家可歸的孤獨感。
大街上都是親密的情侶或者親人們在購買著聖誕節會用到的東西,他一個人提著手提箱,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心中突然空曠地有些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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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緊緊地握著行李箱,眼中不帶一點情緒地大步向前走去,沒有方向,也沒有終點,他隻是不停地走著、走著。
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何處,反正終於是脫離了人群,到了一個荒涼無人的僻靜場所,天空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了,艾維斯也不躲避,揮揮手把行李縮小放進了口袋,然後恢複了真身,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漫步著。
雨慢慢地越下越大,頗有幾分凶猛的味道,艾維斯從未像這次這樣想過家人,從未有過,這麼多年以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類似於這樣的節日裏,總是有人在他身邊,不同的人、不同的相遇。
惟獨這次,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誰也沒有在他身邊了,母親、父親、弟弟、還有他。
都死了,這世上,隻有他一個人了。
他為什麼還活著呢!有的時候,真的想死去,可是這個身體,就算喝下聖水也死不了,當年他抱著一死了之的念頭喝下聖水,卻又在下一個無邊黑暗的夜晚醒來,他不知他沉睡了多久,他惟獨知道的,就是他沒有死,他依然活在這個罪惡的世界裏。
腦中突然想起夜裏黑發斯萊特林信任的目光,還有那些如此種種的話語,艾維斯心下一鬆,從灰暗的思緒中回過了神來,突又想起另一個黑發的男子,艾維斯眼神一暗,伸手招來一個蝙蝠,吩咐了幾句,便見它飛遠了。
艾維斯一個人坐在空地的大石頭上,手搭在腿上,撐著下顎,就這樣在雨中發起呆來。
希爾瓦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優雅且俊美異常的男人安靜地坐在空地的中間,雨下得很大,大到模糊了人們的視線,但是希爾瓦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周身隔離一切的氣息,男人的眼神微微下垂著,金褐色的半長卷發被雨水打濕了,同他身上的外衣一樣,緊緊地貼在皮膚上。
希爾瓦走進了幾步,便能從外衣下看到肌膚白皙的顏色,能看到他蒼白的臉上滾落的大顆的水滴,甚至能看到他眼睫毛上掛著的幾顆水珠,他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希爾瓦的到來。
希爾瓦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低聲地喚道:“大人。”
艾維斯依舊沒有動,希爾瓦屏住了呼吸,一言不發地低頭站在了一邊,眼角的餘光卻小心翼翼地看向頗為異常的艾維斯,他太過熟悉這個人了,所以他輕易地感覺到男人不同於往常的情緒,是那種,讓人心碎的寂寥和壓抑。
艾維斯用那種僵硬的姿勢坐了很久,眼睛微微眨動了一下,下一刻,希爾瓦隻看見他迅速地捂住了臉,但是他敏銳的視線卻讓他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一幕。
艾維斯在流淚!這個認知讓希爾瓦手足無措了起來,雖然很快,雖然天在下著大雨,但是希爾瓦很肯定自己剛剛確實看到艾維斯的眼中流下了淚水。
希爾瓦從未見過這樣的艾維斯,他麵對的那個艾維斯偶爾也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