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談「心」?
花霧夜憂慮地望著第崆,第崆則回以要他寬心的微笑,讓他和師兄們一同走離他們一段距離之外,看得見但聽不著他們的話。
◇◇◇三空將花霧夜拉到一旁,壓低聲量悄悄地說話,他怕被小師弟聽到嘛!「你就是小夜夜?」
「是,怎麼……」怎麼這麼叫?隻有一個人會這麼叫他……一空明白他的疑惑,自動接話:
「第崆在入師的時候,每天哭得像淚人兒,水做的似的,那麼可愛的娃娃整天哭,教人好不心疼,一邊哭又一邊咳,那才真是教人看不下去,恨不能挺身代他受苦……」一空一不小心,沉涸於回憶裏,記憶中的第崆太過惹人憐愛,他才會至今仍忽視他的真麵目,縱使被他耍也甘之如飴,唉!花霧夜心一揪。
「那時他口中總是念著小夜夜這幾個字。」三空搶話講。
原來,是他辜負了他。
可是那時他還小,還有身子弱的母親得照顧,所以他不能不顧一切地飛奔至他身邊,而且,他當時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
那時的一別竟是七年!好漫長的歲月……但花霧夜不惆悵,因為他有自信,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很快地便能彌補那七年的空缺,他和第崆將不離不棄。
「不過,你還真有勇氣。」「此話怎講?」「小時的第崆皮就算了,反正力氣不大,毒術也不好,何是今日……噢……」三空莫名打了個哆嗦,他隻能說,他佩服花霧夜的勇氣。
「是嗎?」第崆應該不會如此待他的……應該吧!花霧夜頭皮開始發麻,不過既然愛都愛上了,又能如何?見招拆招吧!嗯!就這麼辦!
一空和三空見到花霧夜的決心,隻能歎氣,能感到樂觀,也隻有現在吧!總之,他們也隻能祝福兩人能永結同心、永浴愛河,否則,萬一他惹小師弟生氣,怕是他們這些做師兄的也逃不過災難哪!◇◇◇
「就是他?」不痲和尚問,他知道一直讓他以休養身體為由留在身邊的小徒兒心裏有個人,因為那個人,使得地想離開他身邊。
以一般人而論,身為徒兒偷走身為師父的寶箱裏的寶物是何等地大逆不道、不可原諒!但,不痲和尚及第崆不是可以歸類於一般人的人,不論價值觀亦或行為模式都大相徑庭,這或許也是他們師徒倆合得來的最主要原因。
身為師父卻被徒弟施毒加害,他非但不生氣、不發威,還喜孜孜地,隻想找到第崆問個明白,那毒是怎麼配的,又該怎麼解?
這當然是在其它徒兒看不見的私底下進行,畢竟身為一個師父,麵子偶爾還是要顧一下。
第崆也知道不痲師父並未怪罪於他,甚至又想要他留在他身邊,他也喜歡師父,但這和喜歡花霧夜是不同的。
「嗯,就是他。」果決的語氣中帶著些微的羞赫。
「哼!不怎樣嘛,常聽你叨叨念念的掛在嘴邊,還以為是多優秀的大人物,結果竟是塊黑木炭?」「師父。
您再批評他,我就不告訴你那本小冊子在哪裏。」聞言,不痲和尚一驚,忙換上討好的笑臉。
「我的小祖宗,我隻是擔心你年輕,看人不夠準,怕你被騙去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許你該為霧夜惋惜才是。」說的也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不過他還是舍不得他的小崆兒。
「想不到您竟會私藏那種冊子……」第崆勾過不痲和尚的肩,竊竊私語。
「嘿嘿,隱居山林,偶爾也會覺得無趣嘛,好玩而已,你可別說出去。」不痲和尚神情緊張,彷佛發生了什麼嚴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