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用悲傷過活。而魔藥,則同時成為了兩個人的避難所。

慢慢地,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是魔藥天才,而他的現任魔藥教授是歐洲最年輕的魔藥大師這個消息在不知不覺之中傳到了所有有心人的耳朵裏。然而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兩個魔藥天才在一起的成果是非凡的,特別是兩個對對方的每一個小動作意味著的意思清楚無疑的魔藥天才。

在西弗勒斯·斯內普戰後獲得的平靜和德拉科·馬爾福死過一次以後獲得的平靜交叉,作為同樣對魔藥癡迷的人,他們無可救藥地沉浸在裏麵,而馬爾福夫婦甚至為此感到氣憤。

那是我們的孩子,憑什麼更親近你?

但是當他們明示暗示讓小德拉科疏遠斯內普無果之後當麵質問斯內普是不是奉了鄧布利多的命令讓馬爾福家繼承人依賴他的時候,小德拉科咯血了。

那一次的高燒遺留下來的問題很嚴重,不僅身體虛弱不受得太大的情緒波動,還很容易魔力暴動。小德拉科的自製力很強,這讓他情緒波動太大也不太可能,但是這樣一來一旦魔力暴動,所產生的破壞力都被下意識地牢牢鎖在身體裏防止牽連到什麼,咯血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

而斯內普則非常迅速地單手扶住扯著他袍子的小德拉科,另一隻手從不知哪個角落摸出來一瓶藥劑,流暢地給他灌了下去。才一會兒,小德拉科除了臉色有點不自然的緋紅,氣還有點兒喘以外,已經重新站起來了。

“爸爸,媽媽,我愛魔藥,你們教不了我,但教授可以。”德拉科在心裏撇嘴:其實他也教不了他什麼,十六年的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如果不是怕天才過頭被人揪出來才懶得這麼說呢。

但是——這個人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特別了,他不得不在意。小小地護一下短沒關係。

看著那個鐵青著臉的自己,德拉科隻能歎息。

但大概那番話打動了那個從來沒什麼人對自己好的斯內普,德拉科無奈地感覺到斯內普對他的教導更加用心以至於幾乎是囉嗦的程度。為什麼他以前就沒覺得自己這麼好收買、這麼雞婆呢?

不,他堅決不承認他曾經是這個樣子!

學習貴族的知識和禮儀,在貴族們的正式宴會裏露麵,認識帕金森,高爾和克拉布被吩咐呆在身邊——在和魔藥交流的時間裏無比不甘願地抽出時間去應付那些有的沒的,時間就這麼搖搖晃晃地晃到了霍格沃茨的貓頭鷹衝進馬爾福莊園的日子。那時候德拉科和斯內普正在一起討論福靈劑的材料替代可能,貓頭鷹一頭撞進了德拉科的懷裏。要不是兩人手明眼快在認出那是貓頭鷹的時候克製住施咒的本能,它就該見梅林去了。

德拉科解下了那封信。熟悉的字體熟悉的內容讓他突然有種時間混亂的感覺。

“恭喜你了。”斯內普那低沉絲滑的聲音打破了德拉科難得的多愁善感,“但我希望你不會表現得和那些沒有大腦的蠑螈一樣的白癡一樣。”

“而我期待看到你被那些蠑螈一樣的白癡蹂躪的時刻。”針鋒相對永遠都是他的本能,隻可惜當他想到被諷刺的對象是原來的自己,德拉科以他比斯內普更多十六年的定力首次臉黑得比斯內普更甚。

到對角巷購買那些關於入學所需的用品,馬爾福第一次全家出動。其實德拉科並不太願意,他覺得這點兒事情自己就能完成得很好,隻可惜這一次盧修斯和納西莎並沒有由著他。

“你不能在剝奪我們養育孩子的愛好之後還要我們在孩子這麼重要的時刻缺席。”納西莎溫柔地笑著,給了德拉科一個大大的、差一點兒就讓他窒息的擁抱。

斯內普在旁邊噴鼻息:“我假設我終於能夠從這愚蠢的保姆的位置裏解脫那麼一小會兒了?”

“而我假設你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了。”德拉科假笑著。他決定不再把這個人當做什麼以前的自己。他就是他,而他拒絕讓另一個人去代表他。所以他也就可以那麼坦然地向斯內普展現自己的語言天賦。

盧修斯不爽地咳嗽了一聲:“我親愛的西弗勒斯,德拉科是‘我的’兒子,而你已經把他教導得完全是一個斯內普了,而你居然顯得離開那麼一會兒會是天大的恩賜?”

“請原諒我,盧修斯,我為能擺脫這麼一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小鬼頭感到無比慶幸以至於一不小心就犯下了預言錯誤,我道歉。”

德拉科嗤笑一聲,而納西莎瞪了斯內普一眼,然後微笑著一手拉上德拉科,一手挽上盧修斯的手臂:“我們走吧。”

盧修斯恨恨地剜了斯內普一眼,而斯內普則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那笑容和德拉科一模一樣——啊不,如果算上時間的話,應該說是德拉科和斯內普的笑容一模一樣,這讓盧修斯差點兒內傷,最後在納西莎的督促之下憤恨地走進了壁爐。

“我去給你買魔杖,茜茜會給你拿書,你就在這裏等我們回來。”盧修斯叮囑著,在德拉科稍顯無奈的表情下放了他進摩金夫人服裝店,才和納西莎一起離開。

“哦,馬爾福小少爺!”摩金夫人媚笑著走過來,“您是要一套霍格沃茨的校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