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這條密道既然是建在皇上的寢宮裏,就說明是皇族逼不得已的逃生通道,也不知如何被皇甫寧窺察到的。葉錦民擔心太後,往前走去,耳邊風聲響起,他幾個翻身向後退去,而在他腳邊出現了不少斧頭,要是他反應再慢一點,非四分五裂不可,看來密道裏有機關。
皺眉間,身後傳來不少響動,原來是那些兵士也跳下來追捕皇甫寧,葉錦民道:“大家小心,密道裏有機關。”眾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行去。
而寢宮裏,張公公見皇甫寧走了,不由鬆了一口氣,道:“還好六殿下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皇甫致不溫不火:“張公公受驚了。”
轉頭去看皇帝,皇甫致問道:“父皇他怎麼了?”
張公公憂心不已:“六殿下,你能不能把禦醫或者石公子請過來,陛下也不知是中了毒還是生了病,剛才還吐血了。巧蓮去請禦醫,可是到現在都沒回來,隻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皇甫致凝視皇帝許久,道:“來不及了。”
皇帝此時臉上黑色漸漸褪去,慢慢的變得一片蒼白,這是中毒已深的征兆,張公公大驚:“殿下,你說什麼?”
“老張……”虛弱的聲音響起,張公公撲到床邊,“陛下!”
“扶我起來。”皇帝在張公公的攙扶下,靠著床邊,雖然麵色蒼白,但是精神看上去竟好了很多,張公公和皇甫致都沒有說話,兩人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現象。
皇帝露出慈愛的目光看著他,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皇甫致心裏一緊,麵上還是一片溫和:“父皇對兒臣很好,兒臣不覺得苦。”
皇帝歎息:“隻怕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吧?你的心裏……一定是恨父皇的。”
“父皇怎麼會這樣想。”
“你當父皇不知道嗎?”皇帝苦笑,“其實你不用做這一切,朕也會把皇位傳給你的……老張啊,你去朕書桌的夾層裏把朕擬好的聖旨拿出來,機關便是書桌上的硯台。”
“是,陛下。”張公公小心翼翼的把聖旨拿出來。
皇甫致臉色微變:“父皇,兒臣無德無能,何必把皇位傳給我?”
皇帝搖頭:“朕一直都知道,在這麼多兒子裏麵,就你是塊當皇帝的料,隻是你還年輕,缺少很多曆練,朕不放心……咳咳,所以朕甘願中毒,想要看看你會怎麼做,果然,你沒有令朕失望。”
皇甫致神色複雜,他本以為他所作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皇帝什麼都知道,隻是他不動聲色,引蛇出洞,可是這場賭局卻是用他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為什麼?”
皇帝虛弱一笑:“就當朕對你娘和嫣兒的補償吧!”
皇甫致神色轉厲:“你沒資格提她們的名字!”
皇帝歎息,目光投向不知名的遠方:“做皇帝的,總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已……所以朕一直以來,隻想讓你們遠離宮廷爭鬥,可是到頭來,朕發現自己錯了,既然身在皇家,很多事情便逃不開。”
皇甫致腦子有些混亂起來,皇甫龍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些來,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年幼時任由自己和嫣兒被宮裏人欺負,自己的母親雖然是生嫣兒的時候難產而死,但是在皇甫致的心中,皇甫龍天要負大半責任,不管是母親還是嫣兒的死。
可是現在皇甫龍天卻做出這副關懷嘴臉,好像對他抱愧而關愛,這讓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一旁的張公公忍不住說道:“唉,這些陳年往事,陛下不願意說,老奴卻不得不說了。當年,陛下在禦花園邂逅了希才人,希才人當年還是一名宮女,陛下對希才人一見鍾情,但是殿下你也知道,後宮爭鬥比之朝堂更甚,所以陛下為了保護希才人,表麵對其冷淡,暗地裏卻是疼愛有加。也多虧了陛下的暗中保護,殿下和當年的嫣公主才能順利降世。”
“好景不長啊,希才人生下嫣公主之後便難產死去,陛下因為希才人的死,表麵上雖然沒有表現什麼,但是老奴知道,陛下心裏苦啊!那段時間也因此對殿下和嫣公主有所疏忽,後來陛下囑咐梅妃對你們倆個多加照顧些,暗中派人保護,自己卻對你們不冷不淡,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希望你們平平安安,安度一生。隻是那年冬天,陛下下江南巡視,不爭氣的狗奴才以為嫣公主在宮中毫無地位,便每日疏忽倦怠,沒有按時給嫣公主送藥,嫣公主這才去了。”
“陛下聽到消息之後,連忙趕回宮中,隻是為時已晚……陛下自責不已,覺得自己愧對希才人,連她的孩子也沒有照顧好。他知道嫣公主不喜皇宮,便把她葬在郊外,山清水秀的地方。把那些狗奴才全部都宰了,卻也換不回嫣公主了……所以殿下,您實在是錯怪了陛下啊!”
皇甫致腦子裏混亂不堪,他把自己的父皇作為害死母親和妹妹的凶手,原來竟是錯的麼?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已經分不清了……
皇帝的眼神開始渙散,渾身的力氣漸漸消失,連靠在床頭也做不到,他微笑的看著皇甫致,伸出手來:“笙兒是個好孩子,父皇虧欠了他太多,好好……照顧他……希……朕下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