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將白沒有看自己的傷口,他沒心思看,他知道自己死不了,那便沒有必要理會。
“你也看爺們的這雙夜眼不對路數?”
王七撐著船,順從的低著頭:“不敢。”
殺將白坐在地上,胸膛的白肉因為失血過多更加慘白,他就笑:“伢子,莫認為殺將好當,大位好坐,其實老子坐這位子厭倦,但又不能不坐。”
王七麵無表情,規規矩矩撐船,水聲晃蕩,他至少有一半的心思在船倉裏,他知道那少女還在裏麵,隻是生死不明。
殺將白搖了搖頭:“和你說這些作甚,你不會明白,也最好永遠不要明白。”
他從屁股底下的血跡裏,摸出一麵旗子,匪幫的免捐旗,這是他要送給黑臉男人一家的。可惜現在沒用了。
殺將白並非與黑臉男人一家有仇怨,他殺了黑臉男人婆娘,還割了她腦袋,但是這是不能避免的。他至少需要十顆人頭,然後第一個回去,這才能保住他的殺將大位。
殺將白坐了大位,那水上的船戶至少今年這一整年不會再有事。這些纖夫漁漢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他們的女兒不會莫名其妙的裸屍湖邊。
他會給每個守規矩的船戶發旗子,自己的幫眾在水上遇到了他們,就不會難為他們。。
每年冬天這湖上死幾十個人,和每月這湖上都要死幾十個人,這就是殺將白和別的殺將之間的區別。
可是無人知曉這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