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記
他們遊走在被記錄曆史的邊緣,猶如亡靈一般若隱若現。——題記
從西王母城回來以後,我對三叔的那些營生開始產生了極度抵觸的情緒。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跳黃河不死心。我這回幾乎在塔穆圖那鬼地方丟了性命,無論怎麼說都得學乖著點。倒鬥什麼的,都是命硬的人幹的活,哪像我啊,第一次下去就碰個血屍,以此往後,我的倒黴經曆都夠寫一本《詭異生物圖鑒》了。還搞什麼鬥,再搞我老娘那個抱孫子的願望就泡稀泥了!
總之那次九死一生以後,我所有的時間,除了料理三叔丟給我的一堆爛事,就是千百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受任何物質上的誘惑。大不了我的小店倒閉我甘心成為任人唾罵的啃老一族……但至少命還在是吧。
於是在今天第三次念叨這些事之後,在忙碌完三叔那一堆一堆的爛事之後,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招呼著王盟關店鋪,自己隨手撈過我那寶貝紫砂壺,往我那太師椅上一躺,終於又能過上小三爺的日子了,嗚呼。
好吧,準確的講,我是即將往太師椅上躺,我之所以沒付諸行動,那是因為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就那麼突兀的縮在老子的椅子上,枕著老子的蠶絲枕頭,我想我現在不叫上一嗓子簡直對不起給了我一副粗神經的老媽。
“我靠!你怎麼在這兒!!!”
今年20又5的本小爺雖然患有輕度強迫症,但是絕對保證神經沒有失常,知道我沒什麼要用雙重否定句嗎?因為我要證明自己沒瘋也沒有過看到幻像!!可是眼前這個本應好好呆在北京某大醫院接受精神治療的男同誌為什麼會如鬼魅般出現在我麵前??
我知道悶油瓶睡覺輕,我這一嗓子肯定把他吼醒了,不過他到現在也沒有睜開眼給我點兒表示,可能性隻有兩個,第一,他終於應原作者之願死掉了,第二,他在裝睡。
不過即使明知道他在裝睡我也不能對他怎樣。悶油瓶和胖子不同,不能隨便開玩笑。我對著這個裝睡裝得入木三分的家夥發了2分鍾的呆,發現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理我,也自討沒趣的歎了口氣,走出套間,就看見一個胖子坐在會客用的楠木椅上,王盟正陪他聊天,用一種無知又崇拜的眼神看著滿嘴胡扯的王姓人士。我歎了口氣,一個胖子一個悶油瓶,我對這兩位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王盟見我走過來,笑眯眯的起身給我讓座,我沒理他,徑自走到胖子身後就是一腦瓜子,見他不服氣的轉過臉來,我開口就罵,:“死胖子!不是說不讓你代小哥亂跑嗎?安生在北京呆著不行嗎,人家一個失憶的病人,照顧照顧他還給你積點陰德。”
胖子混笑道,“天真你還別說我,你和胖哥是一樣的幹活,要積陰德咱得一塊兒積,你說在理不?”
我皺眉瞪他,王盟見狀趕快跑開,胖子笑嘻嘻的品著小茶,不知道又打著什麼壞主意。
“不是我不想照顧小哥,你也知道我最近忙三叔的買賣。小哥怎麼也是咱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現在有難,我們不幫誰幫他?”
胖子看我說的這麼義正言辭,也放了茶杯,無奈的歎口氣。“天真啊,不是我不想照顧小哥,而是—……唉……這麼告訴你吧,”
胖子摸著兩層下巴,皺眉瞪我,道:“前兩天有人給我寄了一封信,說是有人要夾喇嘛,想帶上我還有小哥,可是你想啊,幹咱們這行的,夾喇嘛一般都是聯絡好弟兄按個通知的,一來表示個誠意,二來也是為了安全,哪有用信通知這麼一說,而且信隻有一封,我和小哥的名字是寫在一起的,可是小哥住在我這裏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買,連街坊都不知道屋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