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段(1 / 2)

臉色一變,看了看我,然後對陷入沉思中的人說:“宮主,你今天怎麼來了?”

“是關於成國那十幾家絲綢商鋪收購的事。葛雲說要找你商量一下。”他笑了笑,淩厲的眼光卻始終沒離我。

“許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急於離開。身形一閃,他又攔到了我麵前:“等等,你叫尹悅?”

我模糊地應了聲。

他眼中疑惑頓生:“我……和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公子說笑了。我隻是無名小輩一個,怎麼會與公子相識。”我連聲否認,一拱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傳來的說話聲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老師,‘尹悅’這名字好熟悉。我以前是不是和他認識?”

“嗬嗬,尹姓的人多著呢。或許以前生意交往中,曾有尹姓之人,所以宮主才會覺得耳熟。”

“……可我覺得他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宮主多心了,我這朋友十多年都沒出過他的隱居之所。那時宮主還是隻會哭的娃娃呢……”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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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歇步地一口氣奔出幾裏才停下。呆呆地發了會兒愣。

忘了嗎?這樣應該對他對我來說應該都是最好的結局了。他再也不會痛苦。而我也會安心。

時間真是種萬能的東西。能治愈人的痛苦,能淡掉人心上的創痕。

隻是,若那人也如這般將我忘了,我又該怎麼辦?

畢竟已時過七年。當年他悲憤地在崖上刻下的字跡一定還在,隻是那刻在心上的會淡去嗎?已淡去了嗎?

我在城中徘徊了三日。終於還是在第三晚剛入夜的時候,潛進了皇宮。點倒了為數不多的幾名侍衛,我無聲無息地進到聖寧宮裏間。

正殿中沒人。我再往裏走去。華貴柔軟的禦床時隔七年,依舊那麼熟悉。我遠遠看著似乎還能憶起它的柔軟溫馨。

而禦床左側,一人對著牆上一副巨幅畫像呆呆站立。

畫中人一襲長衫垂地。發髻低挽。手拿書本低眉淺笑,俊眉修目,神情恬淡。

是我看書時的模樣。

“悅,最近河東郡那邊鬧饑荒,朝廷早已發出救濟糧,可還是有災民鬧事。有人上奏說運糧官克扣賑災糧款,所以災民才會不滿。我接連派出了兩位欽差才得以平息。哼,居然連朝廷的賑災物資也敢私吞,那運糧使簡直就是太藐視朝廷藐視國法了。”

“……還有啊,前幾日我欽點的狀元很不錯呢,文采風流,人品也不錯。我準備給他在眾位大臣之女裏找個好的賜婚給他呢…………”

………………

………………

“悅,我前天又夢見你摟著我騎馬的情景了。嗬嗬,你那氣鼓鼓的模樣好好笑…………”他嗬嗬輕笑了幾聲伸手緩緩撫上畫中人的白玉般的臉頰,接著將他的臉龐貼上輕輕摩娑。

“哦,對了,”突然他哈哈笑了起來,“昨天?對,就是昨天,我夜裏批奏折累了,便在案上伏了會兒,夢裏你竟然在吻我。我正喜不自勝時,卻醒了過來,還是感覺臉上有東西在舔來舔去,睜眼一看,竟然是那隻調皮貓在惡作劇。嗬嗬,你知道那隻貓寶寶有什麼地方跟你最像嗎?懶起來我叫它十多聲它也一聲不吭,愛理不理,一副冷淡模樣,可是溫柔起來,真的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