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已經熱得快炸了。
安安生生坐在那裏的聽眾們,此刻紛紛起立。
四分鍾前,他們不知道這位明顯好看的演唱者是何人;
四分鍾後的現在,他們看著後方展示歌詞的大屏幕上那“扶夢”二字,齊聲呼喊這個名字。
“扶夢!!!”
有人嘶吼,聲音淹沒在這幾百人的激奮之中。
扶夢笑了笑,再度微微點頭,以示感謝。
等到聽眾們被引導著壓抑情緒重新坐下,還場地內一片安靜,已經過去三分鍾了。
簡約在後台通道處看著這裏,嘴角的笑都快扯到耳朵邊上。
初心的手都要拍爛,宋柏也握著拳頭,臉色通紅。
主持人走上了台,開玩笑地說了句:“大家在聆聽歌曲的時候,也不要忘記給我們的選手投票呀!”
這話一出,台下的人齊刷刷低頭去看手裏的投票器,露出了一個個黑黝黝的腦袋瓜。
就連那六位嘉賓,此刻也齊齊看向自己的右前方,選擇了支持扶夢。
導演處的人盯著那票數統計一路向上,眼看就要滿額了。
編導:“啊這……”
好厲害啊!
她複又看向舞台,站在那裏的扶夢淡然微笑,明亮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將剛才演出時的神秘盡皆驅散。
如高傲的黑天鵝,留了一份清冷,也多了一些溫和。
票數等過會兒才會統計完畢,扶夢又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到時剛好八個人的排序一起宣布。
舞台那邊,嘉賓裏的好幾個人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吳時,他激動的那個勁頭,恨不得直接跳舞台上去。
主持人cue到嘉賓老師說話的時候,吳時一點都沒謙讓,直接手拿話筒奪了這第一個發言的機會。
“浮光老師你還記得我嗎?之前我跟您合作過《念白》!”吳時激動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你以前隻做幕後真的太可惜了!”
時間太久,哪怕在吳時這邊隻是過去三四年,於扶夢來講,卻是不知道隔了多少個世紀。
她讓係統存儲的記憶,其實隻有死亡的那前幾個月。
聞言,扶夢眉間有點苦惱:“不好意思……”
吳時:“我是吳時!時間的時!”
他一點都不介意扶夢沒記得自己。
其他人聽到吳時喊“浮光”的時候,都是一臉懵逼。
什麼浮光?她不是叫扶夢嗎?
哪個fu?
吳時你是不是不認字?
程楓離他最近,在座位上詢問:“吳老師,浮光是?”
吳時低頭看他,認真道:“一位很棒的詞曲作者。”
聽眾們也在竊竊私語。
主持人:“對,我們扶夢曾經是一個幕後的工作人員,吳時老師的《念白》當初就是扶夢以‘浮光’之名寫出來的。”
台下有人驚聲叫:“樊嘉的《涅槃》全是她寫的!她是浮光啊啊啊啊!”
“什麼什麼?”
“她是浮光?”
“是我知道的那個浮光嗎?”
宛如水入油鍋,一瞬炸起,劈裏啪啦,道不盡的熱鬧。
浮光,樂壇沒落後音樂圈成為不那麼主流的存在,娛樂圈代代新人層出不窮,一年能換三茬,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了。
但也有很多熱愛音樂的人,一直記得。
吳時很激動,不複他以前表現出來的那般往事皆不放在心上,他不住地誇讚扶夢這首歌:“《無限險峰》的詞曲宏偉龐大,卻又不失細膩,很能打動人心。尤其是這個編曲,是浮光老師自己編的嗎?”
得到扶夢的回答後,他:“真的啊?沒想到您的編曲能力也這麼優秀。”
吳時隻恨自己之前沒有跟粉絲們多學學怎麼吹彩虹屁。
“歌聲宛如,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如聽仙樂耳暫明’。”他感歎,“真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話說得太滿,本會引起他人的反感,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誌一同地點頭表示讚成。
扶夢客氣道:“謝謝。”
吳時:“不,還是要謝謝你,給了我們這樣一場視聽盛宴。”
他依依不舍,想再跟扶夢聊些什麼,但這是在錄製節目,不能搶占他人的時長。
吳時臨坐下的時候,還不忘懇求:“等一會兒結束了,我能跟浮光老師再聊幾句嗎?”
其他人看著他這樣,善意地笑了起來。
扶夢也沒忍住:“好,後台見。”
吳時:“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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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嘉賓本來就是當吉祥物鼓勵這些參賽的唱作人,之前那七位,就算有倆唱走音了,還被他們誇了又誇,更何況是扶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