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下跟一扇門一般大小的畫紙,放下了筆,一邊甩手腕一邊說,“想說什麼?”

“明天得抽時間再去一次Sam’s Tailor,最後一次量身。”豐毅說,“麥文浩時間緊,我們要遷就他。”

徐北喬感歎,“是不是富人都講求這個?”

豐毅一笑,“不一定。但麥文浩的手工的確出色。”

這點徐北喬是千百個承認。麥文浩是印度人,Sam’s Tailor是位於尖沙嘴華敦大廈一個小商場裏的裁縫店。店鋪真的不起眼,隻有50多平方米,但卻背景顯赫,是英國女王認可的裁縫店。

“還有折扣?”徐北喬笑道。

Sam’s Tailor在業內還有個別名——折扣西裝店。那裏即使手工和用料都堅持高品質,但西裝的價格卻要比同類裁縫店便宜不少。據說已故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帕瓦羅蒂,就曾經一次性在這裏花費10萬港幣買走了9套西裝。

“該賺的地方賺,該省的地方省,這就是父親第一桶金的由來。”豐毅的聲音很放鬆。

徐北喬聽了,心中感歎,就算豐亦鑫和豐毅是世界上最別扭的父子,但豐毅依然受他父親影響至深。也許,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對父親的傾慕之情。

“壽禮準備好了?你要送什麼?”徐北喬又問。

“一個明代大花瓶,剛從英國一個爵士的手裏買到,還沒運到香港呢!”豐毅說,“父親的確不缺什麼,買點老人家喜歡的古董總不會錯。幾年前他還很喜歡瓶子。”

徐北喬看了看麵前完成了一大半的畫,“那就好。”

“晚上接你?”

“晚上加班。”

豐毅眉頭一蹙,“已經多少天了?怎麼天天加班?每天隻睡5個小時,不但對身體不好,連我都被你冷落了!”

徐北喬莞爾,“反正你也忙,等忙過了老爺子的壽宴就好了。”

豐毅又調笑著說,“那你會不會期待我的愛心晚餐啊?”

“你不要來。”徐北喬連忙說,接著又覺得自己的拒絕太生硬,隨即補充,“不如你在家好好等我。”

豐毅那邊沉默片刻,漸漸呼吸深沉起來,“好,我等你,在床上。”

徐北喬無可奈何地笑了,掛了電話,抻了抻腰杆。工作室的牆上,已經掛了三幅長卷,上麵是描金描銀的福瑞圖繪,每幅背後都是一個福壽吉祥的古老故事。

一個月的時間,齊齊主動請纓發揮當年工藝美術的知識功底,在香港公共圖書館泡了三天,幹脆致電台灣,加急郵購了一本詳細介紹宮廷福瑞的畫冊,跟徐北喬一起研究。兩人最後確定了一整套的福壽圖,上麵老頭、壽桃和光屁股小孩最多,看著也最喜慶,拿齊齊的話說,那是“藝術美感和文化內涵都有了”。

20多天,徐北喬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將手裏的資料打散又重新組合,漸漸地,三幅有人有鬆有山有水福壽圖完成了,手下的這個,也描繪到了尾聲。徐北喬搓了搓臉,當然,光是畫了這些還不夠。

天色漸晚,劉錚敲敲徐北喬的玻璃門,笑著送進來茶點和咖啡。放在桌上,沒打擾正在描金的徐北喬,在已經完成的三幅畫前看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