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黃鼎聞恨死那個滿口胡言的蒼騙子了!
說他生來命硬,煞氣衝天,克父母親朋老婆就算了。
還搞得滿城隻要是未婚的女人看見他就逃跑喊救命!?
可惡的蒼天!要是不整死你我就不姓黃!
唉唉唉,蒼天實在三聲無奈。
隻是跟平常一樣的幫人算命,沒想到卻算出了個大冤家來。
整天找他麻煩就算了,還找人來砸攤。
他是說他娶不到老婆沒錯,但還是會有個人與他相依終老啊。
隻是那個人,未必是個女人......
第一章
潼州城。
黃家的大少爺黃鼎聞,一大早搬了張搖椅,坐在花庭中,翹著二郎腿,抱著個紫砂壺百般無聊的喝著茶,時不時地瞄一下門口,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管家有財如偷了油的老鼠般樂顛顛的跑進來。黃鼎聞看他那急著邀功的模樣兒,就知道他打探好消息了,便清了嗓子高聲問道:「有財,那算命的今天在哪兒擺攤兒啊?」
管家自知辦事得力,笑瞇瞇的湊上前,「回少爺的話,那算命的今兒個在回春巷子口擺攤兒呢!」
「他看到你了麼?」
「絕對沒有!咱們要不要過去啊?」
「廢話!還等什麼?走啊!」黃大少「砰」的擱下手中的茶壺,甩袖起身,昂首挺胸出去找碴。
管家立刻喚上榮、華、富、貴四個身強力壯的家仆,快速跟上少爺,六人如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招搖過市,直衝回春巷。那氣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這是去尋仇砍人;知道的,就曉得他們這是去掀攤子。老規矩,隻要是蒼家那位天師一擺攤,這位惡少就會帶著一幫子家丁衝過去搗蛋。
黃鼎聞,潼州城首富--黃員外的獨子,歲數不小,二十七又三個月。堂堂七尺男兒,樣貌一流,家勢一流,既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特殊癖好」,本來照他這個年齡,兒子都應該滿院跑了,可如今,別說兒子了,就連老婆沒娶上。他老爹常常是看著滿街的大姑娘小丫頭望而興歎,他老娘也是每天看著百子千孫圖唉聲歎氣。黃鼎聞自己,也陷入絕望狀態,接受不了事實幹脆走了極端路線,從原本一個好好的優質青年墮落成了無恥流氓之輩,每天就知道上街找碴。
蒼天此時坐在回春巷子口,捧著一本厚厚的黃曆翻來翻去。「大嬸,下個月初八和廿六都是好日子,適合辦婚事,我看您就在這兩天裏挑一天,把媳婦娶進門吧!」
「好,好,那就廿六吧!也好準備的充裕點兒!到時候大師來喝杯喜酒啊!」
大嬸說著從錢袋裏摸出了五文錢,蒼天正要道謝,突然斜對麵開布莊的老板娘甩著帕子叫道:「哎呀,蒼大師,不好啦!那個黃家大少爺又往這兒來了!」
「啊?!這老清老早的,又來啦?!」蒼天此刻的表情稱不上大驚失色,也稱不上嫌惡至極,隻是有點小驚小嫌,如往常一樣用最快的速度謝過客人,收拾好攤子,推起小車吱溜煙兒跑了。
黃家那群惡霸撲了個空。
像這樣貓捉老鼠般的鬧劇,幾乎每天都要在潼州城裏上演一次,或者是幾次。說起這兩個人的結怨結緣,還要回到五年前,看看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話說五年前,二十二歲的黃鼎聞正值花樣年華,擇了良日,與貌美如畫的柳家小姐成親。那天歡天喜地,人人道賀,到處洋溢著祥和喜氣。可誰能料到黃大少揭開喜帕的一剎那,柳小姐太過激動,突然心病暴發,香殞當場......
後續瑣事忽略不提--
黃大少為此佳人蕭條了整整一年,好在月老有心庇護,又讓他結識了聰明賢慧的傅家千金,兩人還算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年之後,黃大少又開始張羅婚事了。不料兩人剛拜完天地,傅千金突然倒地抽搐,大夫還沒請過來就這麼一命嗚呼了。犯的什麼病,到死都沒弄清楚......
後續瑣事,再次不提--
可憐的黃鼎聞傷心難愈,意誌消沉,無心再戀。自困家中,自暴自棄,連媒婆送來的相親畫像都懶得看一眼。
再一年後,眼看著兒子年齡越來越大了,焦急的黃家二老秘密的一手包辦婚事,給鼎聞找了一位外省普通人家的好閨女。成親那日早上特別冷,鼎聞蜷在被窩裏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老娘帶領的丫鬟們拉起來,套上了新郎官的喜服,嘰嘰喳喳的老娘在一旁說,好事將成,媳婦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