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路,已是響午。四人將馬栓在樹樁上。四人找了處陰涼之地,喝點了水兒,吃了些野果。
慕北湮靠樹,腿已搭在不遠處石頭上。手中野果一個又一個扔向口中。
阿原喝了口水後,臉上浮現喜樂憂色。
靳小函在一旁說道:“原大小姐,可是擔憂原二小姐。你們素未謀麵,又喜又憂。怕到時,她萬一有什麼不測。怎麼樣,原大小姐,我說的可有分毫之差。”
“不錯,我與她雖同為姐妹二人但素未謀麵。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何種性情,何樣的容貌。隻是聽聞她琴棋書畫五一不精,還深得梁帝喜歡。”
慕北湮手中拋著野果,右腿彎起,手搭在膝蓋上。眼中透露過埋藏在心底,默默守護的那份情意:“清離,與眾多貴族男子都有涉及。大概有五十六個吧,五十六個人,五十六個紅豆。她性情溫柔嫣耳。至於樣貌你們兩姐妹是一模一樣的絕色佳人。”
四人歇過半刻後,躍上馬,第二日淩晨已到達晉國。
門前侍衛看著四位身上衣著光鮮亮麗。料定不是等凡之輩,隻是來到晉國不知有何貴幹。
侍衛攔住等人:“你們來到這兒究竟想幹什麼?”
景辭道:“我們是從梁國而來,有要事要見李大將軍。”
眾人本以為會就此進去,卻不料侍衛捧腹大笑:“就你們,可笑,真是天大的笑話。李大將軍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管著晉國兵權,就你們……”他連連擺手,顯然是不信。
就在束手無措時,‘放肆,竟敢本王朋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侍衛一哆嗦,戰戰兢兢的鞠了一躬:“李大將軍,小……小人不知道這幾位大爺是您的朋友啊。若是知道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攔啊。”
李源一掌扇在侍衛臉上,他畢竟是將,武功比侍衛不知高出了多少倍。不大一會兒,他的臉就腫起一圈。
李源看來一眼眾人,便將領到自己的寢殿。推開門後,隻見一名女子,白如玉的手指捏著針在繡花,針在她的手上很是靈活,一起一落,不一會兒一朵玫瑰花已經繡成。
她發現了門外站著人後,放下手中的針線。“今天阿源怎麼有空來這兒,打發時間啊?”原清離笑著說道。”
李源指著身旁幾位:“清離,可認識這幾位?”
轉眼一看,有二人進入她的眼簾:“景公子?風眠晚?你們怎會來到晉國。”“景公子這就是你當初跟我說過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侍兒?”
原清離將眾人請進屋中,斷起茶後,微微吹著熱氣,卻不飲:“這名侍兒,樣貌跟我分毫不差,這要出去,說是我跟同胞姐妹也有人信呢。”她哈哈大笑打趣說道。
李源輕輕拉了拉她的袖:“你不是丟了一個同胞的姐姐嘛,眼前這位就是就是你的同胞姐姐。”
茶杯滑落,茶水流到桌麵。眼神直盯著阿原,卻愈發的難信:“你……你真的是我的同胞姐姐?”
李源抱肩說道:“難道這世間還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即便是有,難道還會如此相像嗎?”
原清離已飽含淚水,嘴唇劇烈顫抖:“二十年了,我終於見到了我的姐姐。我小時候,一直期盼著我的姐姐究竟長什麼樣?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我終於知道了我的姐姐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大美人。”
“想必姐姐在繈褓之時,被抱去趙國,當侍兒,吃了很多苦吧。”
阿原便將二十年所發生了一切,一五一十告知了原清離。也包括原夫人已經離世的訊息。
“姐姐你竟然經曆了這些,你本該是原家大小姐,衣食無憂,錦衣玉食,何必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多年前那原府的令牌,災難竟然降到了姐姐身上。”
原清離眼淚兩行,下巴滴落眼淚,慢慢浸濕了衣衫。身軀在劇烈顫抖,顯然是接受不了眼前這個現實。
自從“調包計”阿原和原清離調包後,倒也促成了她與李源的婚事。日子也過十分甜蜜。
阿原拉過原清離的手,輕輕拍到:“母親看到咱們兩姐妹相認一定會為我們高興的。”
“姐,母親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鄴王已死,但其實這個整個布局的背後是鄴王。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
原清離手臂往案上一撐,腦袋靠在臂膀:“晉王,即便是她,但他畢竟一國之君,與梁國結怨已深,這恐怕不易。至於趙王,與端候是父子,但他們二位都是為了權勢罷了。親情與權力麵前,他們會毅然選擇權勢。”
“清離跟我們走吧。晉王恐怕已猜出咱們倆個並不是一個人。你若再待在晉國,怕會有危險,我可是就你這一個親人了,我不想你有事。”
“既然我選擇了他,那就會包容他的一切。“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真到了那日,我相信他一定保護我的,我相信她亦如你相信端候一樣,希望你能夠理解吧。”
阿原見原清離執意如此,就隻好做罷。他慢慢的發現她的這個妹妹,性格上有說不出的執拗,並非像傳言所說,性情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