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在被窩裏暗自哭泣;莫言也不掂掂我,安慰我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生我的氣,隻是不理會我而已;我覺得,這麼樣的莫言,我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怎麼的一回事?譖我麼?你,我的莫言。
我知道,愛著一個人,並且知道答案。
“天水潤潤的,眼看就快要下雨了,你還是回到這亭子裏吧,不要再蹲在潭邊了。”
有一天,我和莫言去天之山的一處邈遠迷霧的山間閑遊,隨便去到了那兒附近的一個綠潭,欣賞疾水飛馳的瀑布。誰知莫言一時欣悅,對那綠潭很是流連忘返,竟然逗留了不少時間,不止錯過了吃午飯的世間,就連雨也招惹過來了。
看著雨勢洶洶的,不是一般的大,於是我這麼喊道。
莫言聽到我的話,拋了手上拿著的一塊糗草石頭,才慢吞吞的一邊踏上亭子的綠階,一邊慢悠悠地細望著我我不知怎的,臉兒泛紅了。不過我還是斂著容,迎了上去,看到懶散的莫言那頭發上,已然沾著幾粒雨珠。
莫言似是注意到我的一舉一動,微笑道:“聽人說,淋一下雨,對身體有好處,中和什麼的。”
我聽著,停下掏手帕的手,淡然道:“是麼?聽別人說?那麼我也要出去淋一下才行。”說著我就任性地躍了出去。莫言不在意我對他的體貼,反而意思裏說我礙著了他,我當然是不高興。
細雨稀稀落落的,還未有什麼大雨點。我抬頭望雨天,想嚐嚐淋浴雨中,我是否會流淚,或是說,嚐嚐雨中流眼淚的滋味。
可是,莫言卻快步來到我的身邊,硬要把我拉回去。我沒有執意硬站著,可是還是被莫言半攬半拖的,挪回亭子裏。
我注意到的,莫言的身法,似乎敏捷多了不知怎的,近來莫言的道行,激進得不同尋常,我可是不怎樣見到過他修煉呢,真是奇怪的事。
不過,這名為蛇的奇怪念頭,還是一閃而過,它想了想之後,還是不再追念,懶洋洋地卷起身子睡大覺。
可是,另一條大蛇,卻是抬起了頭。
莫言拉著我的雙手之後,並沒有鬆開我的臉,他把他的雙手,移到了我的臉上,愛憐起來。
我的心一顫,心跳加速。
莫言不知何時,拿出我的繡花手帕,正要幫我抹去臉上的雨水。我的臉飛紅了,知道我剛才神情蕩漾,竟然不覺他那個的手,往我的懷裏掏手帕。
“你這麼幹啥?近來老鬧別扭的。”莫言看著我的臉,這麼溫柔問地道。
我撅著嘴,掙脫開莫言的手,故作笑容,反問道:“哪有?奇怪的是你才對吧?古古怪怪的,也不理會我。”笑得想必有點勉強,我自以為。
莫言搖搖頭,悠悠然地把我輕輕攬入懷,細語道:“世人多鄙,怎個‘一蓑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