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吳三沉溺在賭坊裏,奈何總是輸多贏少。幾日之後,當吳三再次來到賭坊想要將之前輸的銀子連本帶利的贏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賭坊的管事和其打手。這幾日他雖依舊每日都來賭錢,可卻一直躲著他們,生怕他們要他還錢。
本想著今日暫且回避下,不賭了,打算著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賭坊。可惜事與願違,他還是被賭坊管事及其手下的打手注意到,並將他團團圍住。
長著一對三角眼在賭坊管事斜睨著他,輕蔑地道:“三兒,你小子看到我躲什麼躲?”
“豹哥,您這話說得——我哪兒敢呢!”見想偷溜的事情敗露了,吳三隻能灰溜溜地止住了腳步,折返了回來。
“三兒,你也不是第一次上我這兒來玩兒了,這裏的規矩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吳三見對方不僅識破了自己的小伎倆,還有意識地提點他,心知今兒個是躲不過去了。
無奈之下,他隻得低聲下氣的陪笑著說:“豹哥,您也說了我是這兒的常客。您看我最近手氣也實在是不好,能不能再寬限我幾日?”
“寬限?我們這兒向來都是‘進門借三天,出門三天還的’。可你小子倒好,都這麼些天了,每天沒少來,卻總是躲著我們老大,這明顯就是想賴賬嗎?!”其中一名打手橫眉怒目地冷哼著,眼看就要上手卻被賭坊管事豹哥製止了。
“就是。”另一個打手也附和,“且別說我們這兒從來就沒有這麼個規矩,就算我們大哥願意為你破了規矩,可就以你賺的那些銀子就連還利息,隻怕你這一輩子也未必能還的完。”
豹哥人狠話少,不似他那兩個打手。故而,也沒跟吳三再廢話,直接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把手留下,要麼就還錢,否則今日別想踏出這賭坊大門半步。
吳三見對方氣勢洶洶,死的心都有了!他想還錢,可是他一個生活在底層的窮腳夫如何能還得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可若是砍手吧,他自然是不願意的。先不說會吃痛流血,就光說少了一隻手的他日後如何再做腳夫,如何生計?
似乎是看出了吳三的心思,豹哥冷冷地道:“看來你是還不上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他衝手下的打手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協同另幾名打手一起將吳三扣押住,並將其雙手擺放在一張賭桌上,嚇得賭客們紛紛散開。
“豹哥——豹哥——你再給我兩天,不然一天也行啊!我求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別砍我手——我保證還錢。”吳三已經被嚇得屁股尿流,吱哇亂叫。以至於方才還被這場景嚇退的賭客又陸續圍觀了上來看熱鬧。
“也行,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豹哥突然鬆了口。吳三聞言剛想鬆口氣,就聽他繼續道:“今兒個就砍你一隻手,算是寬限你一天的代價。明兒個你若是再不還,我就讓人再把你另一隻手也砍了。”
吳三聽了大驚,還來不及再次求饒就見一個打手舉著大刀,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就在這個危難時刻,突然聽聞人群之中冒出來一句——
“且慢!這位小兄弟欠你們多少銀兩?在下替他還了便是,何必取人雙手。”
圍著吳三的打手與圍觀的賭客紛紛為聲音的主人讓開了一條道,眾人隨之將目光投了出去。就見一位氣質不凡,衣著光鮮的男子順著眾人讓出來的小道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保鏢模樣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