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寶寶。黑色頭發的男人說。
我是小乖。金色頭發的男人說。
我們在同居。寶寶說。
我們不同房。小乖說。
在舞樂水鎮生活了三年，寶寶學得最出色的就是——如何在菜市場將一元錢一斤的小白菜砍成八毛一斤，以及如何用二十元RMB做出一桌豐盛的晚餐。
寶寶在廚房裏快樂的舞刀弄勺。小乖在客廳裏看電視。是那種戲裏哭成一片戲外嗬欠連天的連續劇。小乖看得目不轉睛。他每日必看。
“小乖吃飯了。”寶寶還係著圍裙，笑容可鞠地走到沙發前。
小乖不甩他。
“小乖吃飯。”
“我要看電視。”小乖眼睛都不轉一下。
寶寶皺起眉頭，眯起眼睛，噘起嘴巴，做出一副三歲以下兒童看到絕對會嚇得忘了哭的樣子。
小乖當做沒看見。
一分鍾後。
寶寶歎口氣：“我給你錄上行不行？”
“好。”小乖想了一秒鍾，然後點頭。
寶寶動作利索的將錄影帶裝好，又來到小乖麵前。
小乖向他伸出雙臂。寶寶有力地橫抱起他，穿過客廳走到小餐廳，再將他放到椅子上。
小乖本來不吃青椒，寶寶先將上麵一層膠質去掉，再切成小丁，水煮過後澆上糖醋汁，小乖就乖乖吃了。小乖有很多不喜歡吃的蔬菜，寶寶就是有辦法讓他吃下。
“今天想出去嗎？”寶寶問。
“不想。”小乖埋頭刨碗裏的飯。
“可是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也沒有吹風。隔壁的李嬸家的青菜發芽了，王大媽家的黑妹生了一窩小狗狗，很可愛的！還有張大爺的荷塘有小荷冒尖了……”
“好吧，”小乖終於抬起頭，打斷寶寶的婆婆經，“可是我要先把電視看完。”
“好。”寶寶笑。
吃完飯，寶寶在廚房裏洗碗。小乖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
洗好了碗抹完了桌子，寶寶到樓上取下小乖的圍巾手套和大衣。現在是早春，雖說天氣很好，但是還是要注意保暖。
下樓，小乖還在看電視。寶寶坐到一旁陪他看。
“誰是凶手啊？”寶寶問。
“舅媽的兒子。”小乖回答，絕對正確的答案。
小乖做在荷瑭邊，懷裏抱著一隻小狗。剛才王媽送給他們的。小狗狗怕冷，直往他懷裏鑽。他好小，他一隻手掌就可以蓋住它大半個身子，所以小乖戴著手套的手成了它的被子。
寶寶站在他身後，扶著輪椅，看著這一池露出小荷尖尖角的春水。
“走了嗎？”寶寶輕聲問。
“好。”
寶寶推動輪椅。
接下來要去哪裏寶寶也不知道，看小乖的意思。
“去鎮上走走吧，給小狗買點吃的和穿的。”小乖說。
“好。”
“不坐車，就走路去好不好？”小乖問。
寶寶知道小乖是想看看沿途的景色，於是推著小乖上路。
他們住在一個小村子裏，裏舞樂水鎮也不是很遠，走路大概隻用三十分鍾。
鎮上的超市裏，寶寶推著小乖在寵物專櫃裏徘徊。毛線織的小衣服選好了，但是不知選哪種食物。
最後是兩個女生告訴他們這麼小的狗狗應該給他喝牛奶，吃固體食物會卡住的。於是他們買了幾大盒牛奶，還有小奶瓶。
從超市裏出來，小乖難得還不想回家，寶寶當然也樂得繼續推他四處走走。一路上引起不少小女生的注視，沒辦法，兩個大帥哥，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狗狗，怎麼也吸引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