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喧嘩,“果然沒死!”“竟然沒死!”“這些人是來訛人的!”
墜兒使勁的點頭,“早就準備好了,我這就讓去催,這就端一碗湯過來!”
劉同春接過小童遞過來的金針,又將老頭兒的棉衣解了,在大街上就施起針來。
隻數息的功夫,就見老頭兒竟然悠悠轉醒,他掙紮著睜開了眼睛,可氣息尚弱,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眾人都吃驚的瞧著,有的誇讚劉同春的醫術,有的則說起這幾個大汗太過粗心,自家老爹還沒有死就抬過來了。
房巽仔細的瞧過去,那為首的大汗開始還目露忐忑,可見那老頭兒說不出話來竟是舒了口氣似的,房巽心裏有了計較,她一邊囑咐墜兒親自去端梔子豆豉湯,一邊在文無耳邊道,“這幾人不是善類,去府衙報個官吧!”
隻是那邊文無剛叫了夥計來吩咐,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吵鬧的聲音。
“讓開讓開!”幾個穿了捕快服的官差走到人群的外圍,大聲的嚷嚷著。為首的那個抱著一把鋼刀,臉上有一記疤痕。
看熱鬧的人迅速的讓開,給幾位官差讓開了一條道。
“都給我鎖上,全都帶回衙門!”抱鋼刀的官差大聲的吩咐著。
這是什麼情況?房巽心中一驚,若是府衙一得到消息就過來,恐怕早就過來了,這是有人去請的!
文無連忙上前跟那官差寒暄道,眯著眼睛笑道,“我當是誰,原是劉爺,正說讓人去尋您,您怎麼就來了?”
開門做生意的,哪有不跟官家打好關係的,文無一眼就認出來,這也是老熟人了。
順天府的捕快,劉家祖上都是捕快,到他祖父這一輩,不知道拜了誰為師,學了一套好刀法,人稱鋼刀劉,可這位主兒卻是個草包,隻是借著祖上的威名,得了綽號叫劉小刀,也是經常在明月樓喝酒不給銀子的主兒!
“別跟我來這一套,今兒有人報官,說你們正明齋的點心吃死了人,大過年的不讓人安生!”劉小刀語氣不善。
文無見了連忙掏了錠一兩多的碎銀子出來塞到了劉小刀的手裏,“劉爺消消火,人還活著呢!”
劉小刀收了銀子,卻依然不依不饒的道,“少廢話,張大人說了,今兒所有人都得收押,一個不能放過,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說著拿了鏈子就去拉文無,其餘幾個官差也拿出鏈子來,將那幾個大汗都鎖了。
房巽見了眉頭蹙起,她見那幾個大汗很順從的讓官差鎖了拉走,更是心生詫異。
可不想那官差又去拉劉同春和墜兒,墜兒忍不住道,“官爺,這位是同春醫館的劉老大夫,是來給人瞧病的,剛剛把人救醒過來!”
“甭管是誰,都給我帶走!”劉小刀說著低了頭去瞅那老頭兒,見那老頭兒艱難的睜開眼睛,不由嚇的跳了起來,嘴裏嚷道,“詐屍了詐屍了!”
眾人哄堂大笑,有人嚷道,“劉爺,不是詐屍了,是讓劉老大夫給救活了!”
劉小刀使勁的跺了跺腳,顯然是嚇的不輕,“大過年的,真晦氣!”說著就要過來拉房巽的胳膊,“這小姑娘也給我一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