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2)

“吳哲,你沒覺得外麵很冷。”袁朗剛說完,卻發現自己的嫂子正站在客廳角落的陰影裏。中校心下一驚,她幾時站在那的,自己竟沒有發現。

“嫂子?”袁朗試探性的詢問。可角落裏的人似乎沒有聽到,她就是站在那,眼神空洞,不知道看什麼。

“咦?”吳哲也發現了袁朗的嫂子,下午的光線比起中午更昏暗,她又沒有開燈,那人直愣愣的立著,看過去十分滲人。

“嫂子?”吳哲也狐疑的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袁朗的嫂子完全無視眼前的大活人,和中午廚房裏那個憨厚農家婦人判若兩人。家裏靜得可怕,吳哲想走近細看,卻被袁朗不由分說拉近進了客房。吳哲老大不願意,黑貓在袁朗關上房門的一瞬鑽進了屋。進了屋,身體也溫暖了不少,袁朗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久,直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搞什麼啊?”吳哲疑惑不解的問。莫非他們這房間有暖氣,怎麼溫差這麼大。

“你一個人最好不要亂走。”袁朗轉過頭。

“什麼意思?”

調侃的笑容取代了嚴肅的表情,袁朗變臉的功夫出神入化,他壞笑著,可惜看起來特別假,“都說怕你被拐賣了。”

“隊長!”吳哲有些激動。

袁朗在嘴邊豎起中指,示意他小聲點。

“我都告訴你了,你也不能瞞著我。”吳哲果然壓低了聲線,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的基本原則。

“少校啊,”袁朗轉過身無辜的笑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袁朗就是一騙子,這點假不了。並且明知他是騙子,吳哲也從他嘴裏撬不出半個字。少校多疑,現在偏一個問號接一個問號砸向他而得不到解釋,吳哲慪得快吐血。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啦,別生氣。”看著吳哲氣鼓鼓的臉,袁朗覺得心情不錯,“今天天氣不好,天晴了我們再出去。”

“去哪?”吳哲一人悶坐在炕上,這屋沒椅子,吃飯睡覺都在一個地兒。

袁朗掏出一支煙點燃,香煙的味道給這間房增加了人氣,活人的味道。

“吳哲,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不嚴重,就是鼻子有點堵。”

“原來如此。”袁朗看了他一眼,“到處逛逛,如果我叫你回去,你走嗎?”

“你走不走?”吳哲問。

袁朗搖了搖頭,於是吳哲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你不走我也不走。”因為他知道,袁朗不會走。

袁朗又搖了搖頭。“吳哲,施雅的事你一定要查到底?”

“一定!”這一點吳哲很肯定,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陪你。”袁朗歎了口氣,他來的目的本就不單純,吳哲在這也算一位好幫手。

他不信鬼神,和吳哲一樣從來不信。如果這世界真的有鬼,那麼死在他手下的罪犯怎麼沒有回來報仇。袁朗想,母親告訴自己的事先不和吳哲說,免得他擔心,等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也不遲。可惜,袁朗同誌打錯了算盤,根本用不了幾天,當晚他就不得不對吳哲全盤托出。

一眨眼,原本就沒露過臉的太陽已經躲到地平線下,家家炊煙四起,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袁朗的嫂子看起來很正常,她笑容滿麵往桌上端著菜,態度殷勤。現在如果家裏來了客,是要在客廳的大桌上吃飯的,平時沒人就炕桌上打發了。姨婆邁著小腳過來坐下,吳哲也坐的四平八穩,總之,天大的事也要等到少校吃飽了再談。窗外冷雨淅瀝,屋內溫馨和睦,這讓袁朗覺得剛才的事仿佛一場錯覺,隻是錯覺得太過真實。

吃完了飯,吳哲想要幫忙收拾碗筷,卻被袁朗拉住了。

“這裏的風俗,男人遠庖廚。”

吳哲“哦”了一聲,和袁朗一起回了客房。進了屋,還沒掩上門,就聽外麵傳來姨婆蒼老的聲音:“翠花,今晚冷,火炕要燒猛些。”

“知道了。”然後是乒乒乓乓收拾碗筷的聲音,袁朗關了門,在屋裏走來走去。

“我還沒睡過火炕。”吳哲用手摸著高粱秸子編的炕席,這是最原始的一種,一般交通比較發達的山村都改用地板革了。

“我說你別轉,頭暈。”見袁朗沒有停下的意思,吳哲不由的小聲抱怨。

“吳哲,你的假還有多久?”

“二十幾天吧。”

袁朗聽後點了點頭。

“隊長,平時這會我們都在訓練,現在不會讓我吃飽了就睡吧。”少校那意思就是想出去轉轉,袁朗能不明白嗎,瞧他那亮閃閃的眼睛。不過,雖然袁朗也覺得悶在屋裏不是個辦法,但天都黑了,現在出去總覺得有些不妥。

“算了。”見袁朗不說話,吳哲蹬掉鞋子爬上了炕,“外麵連個光亮都沒,明天再去。”

山村比不得基地,中午洗了澡,晚上就沒這條件了。何況兩人在家窩了一下午,一滴汗都沒流,草草的擦過身體,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