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為寧一眼就找到她了,小跑了幾步落座。
“所以,你是要給你老公買生日禮物?”
柏菡點點頭:“是的,他18號就過生日了。”
許為寧抬頭想了想:“2月18……買禮物嘛,就是領帶、衣服這些最多,你有錢,買個手表也可以。”
柏菡搖搖頭,眉頭皺起,發愁。
“那些我很久以前就給他買過了,他看起來……”
“不太喜歡?”
“嗯。”
許為寧撓了撓頭:“也是,那些對他來說唾手可得,有錢人,不缺這些。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總歸是很難感到驚喜的。”許為寧猛喝了一口咖啡暖暖身子,“他有什麼缺的或者想要東西嗎?”
柏菡想了很久,思緒拉長到久遠的童年。她認識他十九年,從未聽說過他開口像人要過任何東西,哪怕是小時候。
但他收到的總是很多,花心思的手工作品也好,花大價錢的奢侈品也好,他沒缺過。所以每一回,柏菡那自己攢了幾千塊錢買的禮物,亦或是親手織的圍巾,就顯得更不起眼了。在眾多禮物中分外渺小,他也許連拆開正眼瞧都沒瞧過一眼。
“沒有。”
許為寧聞言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歎了口氣:“嘖嘖,既然都沒興趣,那隻能這樣了。你去買套性感的內衣,最好是帶個蝴蝶結的,再把自己送給他。”
“咳咳。”
一口咖啡吐在了桌麵上,是柏菡少見的失態,她嗆了幾口,臉色變得通紅。
許為寧雖然和她親近,但並沒有到無話不說的程度。又或許是她從來不願意把晏瀝和自己的這些事說與旁人,所以許為寧隻知道她結婚了,有個多金大方的老公,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不行不行,這個真的不行。他不會喜歡的。”柏菡連連擺手。
“怎麼不會!”許為寧越說越大聲,“你這樣的乖乖女孩,平時都是正經溫柔的樣子,偶爾走一走磨人小妖精的路,他還不得被你迷倒。”
“不行,他真的不行。”柏菡抿了口咖啡。
她心想,她昨天就已經穿著那睡裙站在他麵前了,他絲毫沒有欣喜之意。這招行不通。
“柏菡?”
一個聲音打斷了人的對話。
她聞聲抬頭。
來者是趙銘奇,柏菡認識他,見過幾次。他是晏瀝從小到大的朋友,從高中時期就喜歡拿柏菡調侃晏瀝,後來也沒改這毛病。
柏菡隱隱有些頭疼,不知道被他聽見了哪些話。怎麼能這麼巧又這麼背,偏偏遇到認識的人。
“真是你啊,這麼巧。”他撇頭看了眼許為寧,“和朋友玩呐,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就是隔著幾桌看你有些眼熟,還不敢認呢,走近一看果然沒錯。”
“你好,”柏菡後知後覺地打了招呼,“嗯好,那你去忙。”
心裏小聲念叨著快走吧。
走,趙銘奇確實走了。
但他剛出星巴克,就打了通電話給晏瀝。
電話裏他不僅把許為寧和柏菡的原話告訴了他,還順便添油加醋了不少,語氣調侃,笑得停不下來。
“晏瀝,你說這柏菡也真是可愛,她這朋友也是,居然還想著給自己打個蝴蝶結送你。結果柏菡還說你不行。你小子不會是傳說中的鐵麵人吧,還是你真的不行?”
柏菡雖然這會兒穿著羽絨衣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太出來,但她的好身材可是出了名的。前凸後翹,腰臀比絕佳,腿又長又直。柏菡長得其實並不完全是清純掛的,相反,她五官生得很媚態,隻是她性格乖巧,氣質清純,才顯得沒有那麼辣。趙銘奇可是見過太多追柏菡的人,不誇張,比往晏瀝身上貼的女人還多。畢竟晏瀝一直都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而柏菡禮貌乖巧,便多的是人來追她。
隻不過,晏瀝那個死腦筋看不透的,他趙銘奇可是一直看得清楚。這小丫頭從很久以前就心係晏瀝了,那些男人接近了她之後就會發現,她對他們,除了乖巧禮貌就沒有其他了,聊天不超過三句就能把天聊死了。但她對晏瀝總是很主動,他回一個“嗯”字,她也能憑空再找一個話題出來。
趙銘奇也清楚結婚這些年,晏瀝對柏菡也隻有禮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雖然是他的朋友,但看久了也不免有些心疼柏菡。
“趙銘奇。”晏瀝低著聲音。
“誒~我在。”
“你要是閑得沒事做,我可以請你母親為你安排相親。”
“……”
“不至於不至於,晏大俠,我罪不至此啊——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先掛了。”
晏瀝坐在車裏,掛斷了電話。
他直視著前方,沒有動作。
昨晚柏菡走進臥室的一幕又在他眼前鋪陳開來,眉頭無意識地皺了起來。
良久,緊緊扣著方向盤的指尖鬆動了些,這才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