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又重新躺會床上,按照自己的安排,今天晚上不僅是留在校園的最後一夜,也是留在D市的最後一晚。原本還打算回家前,先把D市好好逛一逛。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抵不過家裏人電話的催促。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突然秦海的手機鈴聲響起,剛才那股衝動又湧上心頭,一定是某個室友想聽聽自己的聲音。
可等秦海低頭一看來電顯示,臉上的興奮表情,頓時消息的無影無蹤。
“表哥,你什麼最新指示?”秦海接通電話後,懶散的問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是遠在Q市的張林,和秦海是親戚,目前正在秦海父親的公司任職。
“秦海,買了火車票了嗎?”張林在電話裏追問道。
“不著急,現在還沒到正式春運。今晚我在睡一夜,反正也沒什麼行李,等明天再去買車票。”秦海對這個表哥很冷淡,到不是瞧不起對方家裏窮。人可以窮,但不能沒有骨氣,做事不能沒有底線。雖然張林是沒幹過對不起秦海的事情,但在老家的時候,張林可沒少幹那些背後遭人辱罵戳脊梁骨的事情。
秦海相信,張林之所以不敢得罪自己,並非所謂的親戚關係,而是自己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秦海,你爸爸這兩天身體不太好,你最好快點回來。”張林又提醒一聲。
要是秦海事先沒和父親通電話,指不定被張林這句話活生生嚇一跳。國人說話總是很含蓄,有時候明明是大事,但卻用風淡雲輕的口吻帶過。
“我知道,可能是他老人家忙公司的事情。”秦海應付了一句,便草草掛掉手機,甚至懶得和對方說再見。
距離太黑還有些時間,秦海剛才回學校的寢室前,從超市買了一些零食回來當晚飯吃.
空蕩蕩的寢室裏,秦海已經習慣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等自己離開後,在過些日子,學校在來新生時,這裏又會開始一段新的故事。
秦海隻想好好睡一覺,希望能在夢裏也許會想起美好的事情。可眼睛是閉上了,夢也做了卻是一個惡鬼壓床的驚人噩夢,嚇得秦海驚醒後一身的冷汗。
“該死的,我在這寢室裏睡了四年,從來沒做過噩夢,為何偏偏此刻居然做噩夢。”秦海拿起紙巾擦拭掉額頭和後背的汗水,不僅僅因為噩夢所致,還有這可惡的炎熱天氣。這個氣候下,全國大部分地區已經飄起了雪花,老家都人早都換上過冬的衣服,可自己隻穿一條褲衩還是被熱的受不了。
“算了,不在這裏過一夜了。”秦海的行李並不多,來時候帶的那點冬裝在這裏就是累贅,全部被快遞打包郵寄回去。
在水龍頭下洗了把臉,秦海站在窗戶前,很快臉上的水珠不等擦拭幹淨,自己就蒸發殆盡。
秦海推開寢室的門,又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寢室,心裏百味雜陳湧上心頭。
當初自己分別送走其他三位室友,因為還沒離開的緣故,總覺得分別不是難受的事情。如今寢室沒人了,秦海還想故作堅強,但真的等自己離開時,才會明白那股心痛的滋味。
秦海在校園裏慢慢的溜達,偶爾能碰到有些麵熟的校友,隻是大家不算熟悉,秦海也不想打擾對方。等走出校園時,時間到了晚上七點左右。
秦海不想在回頭留戀什麼,直接來到附近的公交車站,投了一元硬幣,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輛公交車直通火車站,等秦海下了公交車,來到售票大廳,準備購買車票時,才發現這裏擠滿了買票的形色人等。
“不對勁啊,春運還沒正式開始,這些民工怎麼這麼早就回家。”秦海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伍,才買了一張車票,在慶幸直接走運之際,不免對今年提前的春運表示無能為力。
九點的車票,距離火車到站時間尚早。外麵的天色還沒黑,但熱氣依然不減。候車廳內雖然有空調調節氣溫,但裏麵的旅客太多。有不講素質的旅客,不顧大熱天把腳搭在座位上,不時用手指抓抓腳麵。
秦海也懶得多管多問,拿起耳機插上手機上,看著欣賞自己的電影。
一個人一副耳麥一部手機,把秦海和其他旅客短暫的分隔開。直到電影快播放完,身邊的旅客紛紛從站起來之際,秦海才把耳機摘掉。
“開往Q市的火車馬上到站了,請各位旅客做好檢票登車的準備。”候車廳裏的廣播傳來通知之音,秦海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看來是該和D市說聲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