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皆有靈，灰白的靈體穿梭在樓山人海間，偶爾有調皮的掀起漂亮姑娘的裙擺，也隻是讓人感歎一聲風真大。
世間眾人，越發不信鬼神。一棟灰撲撲的寫字樓牆上，掛著“子夜靈異工作室”的小招牌，被周圍數十個五顏六色的招牌襯托著，顯得格外樸素。純黑的底色，白色的字體已經被風塵染成了米黃，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字在哪兒了。
秦澤拿了張白紙，把門楣上的“靈異”兩字糊了，想了想，提筆改成了“偵探”。
蕭景明靠著牆，抱著手看秦澤忙活。
“阿澤，你行不行啊，沒人請你捉鬼，就改行捉奸？”
“不然怎樣？半年沒接到單，我要變成餓死鬼了。”
秦澤撇了撇嘴，繼續拿抹布擦新裝上的玻璃門。工作室折騰的亮堂點才好忽悠人進來嘛，或許還應該搞一套西裝來？
“要不我幫你再招個人？偵探工作室，你一個人撐不起的吧？”
蕭景明的店子就在隔壁，一個中介事務所，裝修得富麗堂皇，壓根不是秦澤這個窮酸工作室可以比的。
秦澤左手微動，憑空畫了個飛身符附在腳下，以便能擦到更高處的玻璃。對此蕭景明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可付不起工資。”秦澤落回地麵，拎著抹布走進工作室。蕭景明搖了搖頭，也懶得多管，站這兒吃灰還不如回去喝自己剛買的好茶去。
隨手把抹布扔水池裏，秦澤晃晃悠悠的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正好瞥見有消息進來，頓時兩眼放光的點開。
“秦天師，救命啊！你有空能不能來一趟圖書館，我撐不住了！”
消息是莫傑發來的，二中校圖書館管理員，去年秦澤剛幫他平息了圖書館女鬼事件，怎麼又鬧騰起來了？
秦澤扯了張紙巾擦手，這才慢悠悠的敲鍵盤。
“發生什麼了？”
“天師你終於來了！救命啊！”
“發生什麼了？”
“C區又鬧起來了！這回是血跡！書架和書上都有啊！前一天剛擦幹淨，第二天就又出來了！”
C區是指圖書館放曆史向書籍的區域，上次的女鬼是個文藝少女，酷愛曆史書籍，死了還不忘去圖書館借書看，才鬧騰起書籍不翼而飛的事件。這次，竟然冒出血跡，這又是鬧的什麼鬼？
“上次給你的黃符呢？”
“貼了，沒用啊！第二天就變成碎紙了！”
秦澤感覺自己隔著屏幕都能看見莫傑那張快哭出來的臉了，這感歎號，有必要嗎，不就是鬧鬼。
“行了，我明天上午過來。”
秦澤關掉聊天界麵，不去關注莫傑發來的一堆感激涕零的話。轉頭去收拾裝備，不知道黃紙還有沒有，上次似乎拿了一垛去廁所了。
從報紙堆裏翻出一條銀色項鏈，墜子似乎是某種動物頭像，似羊非羊。秦澤抖了抖項鏈，利索的纏在了左手腕上。
“零，該醒了，接活兒了。”
墜子在手背上輕輕晃動，仿佛在回應秦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