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就在我這裏住下吧。和寧若一個房間,設施簡陋了點,什麼時候想離開了就說一聲。”霍神醫和顏悅色的說。
“好。”慕錦答應的毫不客氣。
寧若瞪大眼睛剛想頗具威嚴的來一句“這麒麟山麒麟崖麒麟洞豈是由得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隻聽霍神醫問:“慕少俠比寧若大吧?寧若今年十二。”
慕錦恭敬答道:“錦今年十四。”
霍神醫上前一步,捏住慕錦脈門問道:“慕少俠可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慕錦迷惑的看著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再按按丹田:“沒有啊……隻是今天昏倒在泥潭裏,剛醒來的時候胸口微微有點疼,現在早就好了。”
寧若撇嘴道:“那還不是因為我給你服了一顆獨門秘藥。”
霍神醫甩甩手:“慕少俠先去休息吧。”寧若拔腿想走,霍神醫拽住他的背心:“洗碗!!”
慕錦看不下去:“我幫他一起好了,還有,前輩,不要叫少俠少俠的了,就喊我慕錦。”
霍神醫沉吟片刻,點點頭。
慕錦上來就打破了一個碟子,寧若氣的手舞足蹈的把他趕的老遠,慕錦隻得百無聊賴的盤腿坐在一邊的石凳上。
寧若擦擦手,冷不丁問道:“喂,你真沒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慕錦瞧他,他有點害羞似的撇著嘴:“我可不是關心你,我是怕你有個什麼病啊傷的還得賠上醫藥費。”
慕錦運了運氣:“我倒是覺得好得很。”
寧若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跟緊了,走丟了我可不管你。”
嘴上嘀咕著自己的房間要和人平分了,心裏還是有點點開心。
晚上,兩人擠著一個被窩,慕錦閉目養神,睡的沉穩,寧若捅捅他:“喂,喂喂。”
慕錦不睜眼,迷糊問道:“幹嘛?”
“你知道我是誰嘛?”寧若壓低聲音,側著臉衝著月光盯著慕錦看。
“寧若啊。”慕錦歪了歪身子,和寧若臉衝臉。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早在那個又髒又臭的泥巴潭裏淹死了!”寧若張牙舞爪麵目猙獰。
“所以呢?”慕錦麵色平靜。
“所以你要一輩子對我好哦~”寧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說完拉起被角遮住臉,鑽進被窩裝睡。
“好啊。”腦勺後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清澈的敲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裏。
有一句話叫做,承君一諾,必守一生。
不知道慕錦是不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接下去的日子裏再也沒有隨意使喚寧若,每天還心甘情願的穿著麻布衣服跟著寧若山上山下的跑。
寧若蹲在懸崖邊上扯著慕錦的衣襟指給他看:“你看你看,在那邊那個石頭縫裏的小藍花,你看見了沒有?”
慕錦臉色土黃,恨不得十個手指頭都摳在土裏,長成一株參天的大樹。他勉強頂著風眯著眼瞟了一下,敷衍著說:“看見了看見了。”
寧若不滿的撇嘴:“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你還這麼不屑!”他流著口水衝著那朵小花,露出無限憧憬的眼神,“這寶貝名叫‘芳菲暮’,傳說中三百年才開花一次,花謝之後,取它的莖葉研磨成粉做成香料,氣味經久不衰。”這邊寧若說的口若懸河,那邊慕錦額角滲出冷汗,寧若手舞足蹈,順勢往慕錦肩上一拍,慕錦渾身一哆嗦,寧若感歎一句:“我不會武功,不然一定在它花開後把它采摘過來。”他期盼的看向慕錦,慕錦欲往後退,寧若一把拽住他手,慕錦搖頭道:“我的武功也不濟的。”寧若翻了個白眼,奇怪的問:“你怎麼手心全是汗?這邊風那麼大你很熱麼?”
慕錦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我恐高不行麼……”
寧若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樣吃吃的嘲笑了慕錦整整三天,霍神醫敲著他的腦袋:“做什麼?羊癲瘋犯了麼?”又轉向慕錦:“天氣轉涼了,容易得風寒,我替你把把脈。”
寧若不滿:“師傅你怎麼光曉得替他把?”他伸出纖瘦的胳膊,擄起袖管,“你也替我把把好了!”
霍神醫不理會他,細細的把了慕錦的脈象,一句話也沒說,潦草的在寧若的脈門上摸了一把,趕小雞一般:“好了好了,你健康的很,滾吧滾吧。”
寧若晚上躺在床上鬧別扭,側著身子扯著慕錦的臉皮道:“師傅就是偏心,你才來兩個月,師傅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再待兩個月,估計師傅就要收你為徒不要我了!”
慕錦微微一笑,月光下睜開晶亮的眼睛剛準備調侃兩句,隻聽見靜謐的夜裏忽然傳來嘹亮清晰的聲音:“屬下恭請少主!”
寧若恍惚了一下,剛想笑罵是什麼人半夜在這窮嚎,眼角餘光看見慕錦的臉變得慘白,嘴唇微微的顫唞。
他還沒來及問是怎麼回事,房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音,慕錦一激靈,死死的看著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
寧若趕緊滾爬下床給霍神醫開了門,霍神醫目光如炬,盯著慕錦道:“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