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變成了火紅色的鳳凰停駐在我麵前,我費力得往他身上爬,好不容易坐好,他突然回頭說了句:“你不去看下魔帝?說不定,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了。”
我想起了邪胤對我說的兩個小時的約定,微笑道:“不用,如果再看見他,我可能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紅豬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帶著我衝天而飛。
我望著越來越遠,越變越小的魔界,突然覺得魔界那些明明滅滅的燈火就好像落入凡塵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著我,仿佛,那個人站在陽台上默默看我的眼神,我讀了千次,萬次,很想努力去讀懂他的一切,但就如同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時間可以描繪的。
我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哀⑧
戰事已然迫在眉睫。
事實上,神魔兩界的戰爭是注定不可避免的,因為兩界之間的矛盾委實太多,明裏亮的,暗地埋的,不可見不代表沒有,我在神魔兩界都待過一段時間,很明白兩界的衝突在哪裏,他們的信仰理念和生存方式都是大相徑庭的,天界的神族看似清高,無喜無怒,但事實上他們對於魔族卻存著根深蒂固的排斥感,而魔族更是看不慣神族,覺得神族不過是一個膚淺的笑話,再來,邪胤對漓淵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兩界之所以沒有撕破臉皮不過是因為導致戰爭的誘因沒有產生,又或者,沒有一定的把握他們都不會想要開戰,但現在,我變成了其中的一個誘因。
勸說漓淵放棄戰爭的時候,本就沒抱著什麼希望,真要說起來,其實我是更希望兩界能發生戰爭的吧?否則,我又為什麼要回來?我有些不確定的笑笑,總覺得,就算是我自己,都已經琢磨不透現在的自己了。
我被漓淵囚禁起來,關在他的宮殿之內,我出不去,每天隻能向負責給我送食物的神族打聽外麵的消息,頭幾天的時候,不出我所料的,魔界占了上風。
我心裏清楚,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無非是邪胤得益於紫鄔一葉的幫助,服食紫鄔一葉後,力量會比過去更強,現在的邪胤,就算力量沒有超過漓淵,也應該已經與他實力相當了。當時漓淵帶我去取紫鄔一葉的時候,還順手摘下了它的花,我當時隻是稍事疑惑了下,被他一句為了恢複靈力給晃了過去,但事實上,按漓淵的手段,又怎麼可能隻是那麼簡單。
我知曉那花的真實作用,還是從允迦的口中。知道了那花的作用,就明白漓淵想做的事。他壓根沒有想過自己鬥贏邪胤,而是,讓魔族窩裏反,他要讓邪胤腹背受敵,死在自己同族的手上。
那花的作用,是抑製紫鄔一葉的力量。
也就是說,服食了花後,假設允迦對邪胤出手,邪胤根本就沒有辦法還擊,隻能被動挨打。我開始的時候,覺得很奇怪,因為漓淵明明可以自己服食那花,但是他卻選擇了允迦。
允迦說,因為魔界和天界都需要一個平衡支撐點,失去平衡支撐點後,這個世界就會崩潰,現在的平衡支撐點就是邪胤和漓淵,如果身為神族的漓淵鬥贏並殺了邪胤,那魔界就會失去一個平衡支撐點,魔族定會大亂,魔界和天界既對立又統一,他們相互依存牽引又相互鬥爭排斥,如果魔族幻滅,那下一個,必然是神族,所以他不能殺邪胤,但是,如果魔族中有人替代了邪胤,成為了心的平衡支撐點,那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
漓淵選擇了允迦作為下一個平衡支撐點。
但成為這個平衡支撐點的條件,必須是毀了上一任。我聽允迦說完後就楞了很久,因為我一直沒敢相信漓淵竟然下得了手想殺邪胤。
我被囚禁的第三天,聽到了魔族出現叛軍,邪胤身受重傷的消息。
允迦開始動手了,我終於沉不住氣,想要逃出這個華麗的囚籠,但是,憑我自己的力量想要逃出這裏根本就是一個笑話,我又坐立不安得又等了一天一夜,終於,等來了紅豬。
他一進來就顯得很疲憊,看他走來,我倏然就站起身,眼睛直直盯著他。
他看看我,說道:“按照約定,我來了。”
“……外麵怎麼樣了?”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外麵?外麵不過是屍橫遍野罷了,魔族和神族都折損了不少,不過,你關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吧?”
我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我關心什麼?我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名字。但是被他這麼一說,我卻接不了口去問,人心,果然都是自私的麼?
他卷了卷衣袖,繼續說道:“我曾說過,如果神魔兩界因為你而發生大戰的話,會第一個拿你做祭品。”
我臉色白了下,笑道:“所以,你是來殺我的麼?”
他搖搖頭:“不,我想過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