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不餓!”趙珩不肯撒手,固執地糾纏住他的手指。
謝流芳幹脆挪了挪姿勢,伏在趙珩身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你讓我等你三年,就是這樣等的?等你越來越瘦,操勞昏倒,最好死在議政處?”
趙珩探手抱住他腰身,使勁將他整個人拖上床,笑道:“沒那麼誇張,也就這幾天事情多,瘦了些又染了風寒,哪那麼容易死?”
謝流芳貼在他胸膛,回憶起朝堂裏那些大臣說的話,依舊膽戰心驚,悶聲道:“他們說你每天吐血,飯也吃不下……”
趙珩一怔,驚道:“哪個混賬說的,我幾時吐過血?”
謝流芳紅了眼圈道:“你別瞞我,他們都這麼說。”
趙珩語塞,但抱著懷裏的人又想,這幫老頭子沒事瞎胡說的壞習慣不改也是可以的嘛。
兩個人靜默了半晌,趙珩突然惴惴問:“流芳,我有沒有會錯意,你入京可是為了我?”
謝流芳默默從他枕畔摸出那塊雞血石,伸手探入趙珩褻衣,將“照心”貼在他心口。用輕得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說呢?”
趙珩心中感動,不禁眼眶大熱,死死地將懷中人扣緊,急切道:“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會放你走!”
感受這懷抱的力量與溫度,謝流芳不禁莞爾,閉上眼道:“那就一輩子都別放我走。”
郭小將軍掛帥北征西夏,陸二任禦史南下黃河三省,西南難民部分得以安置的時候,議政處已經犧牲了七成國之棟梁。
皇帝苦惱地對太子說:“回頭你當皇帝的時候,估計剩不下幾個能用的了。”
回頭又對趙珩說:“前陣子忙,新科三甲的登科宴席都還未設,朕琢磨著,就在惠親王府辦吧,空著也是空著,不要浪費了那些景致。”
四月初一,新科三甲登科酒宴。皇帝親臨,百官同賀,甚至連在大名府逍遙的惠親王也趕了回來。
狀元、榜眼、探花三人身著紅色禮服,站在門口迎接。
惠親王一下馬車,便眯眼將三人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謝流芳臉上。
“你就是謝流芳?”
謝流芳尚不知他是誰,看見排場如此盛大,便想是王爺之類的人物,便道:“回王爺,下官尚書左丞謝流芳。”
“嗯,不錯。”一眯眼,抬腳入府。
謝流芳尚不明所以,趙不問已經閃了過來,低聲道:“老爺子很滿意。”
登科酒,目標本該在狀元身上,卻不知是誰慫恿,百官都把酒杯遞向了謝流芳。
不出半個時辰,謝流芳已經兩腿發軟,不斷向自己臉上扇風。
他是清冷慣的,驀然一下子要承受這麼大的應酬,實在有些應付不來,偏偏趙珩人又不知道人在哪兒。
實際上,趙珩此時正坐在惠親王身邊,父子談心。
“人不錯,長得好,有能耐。”
“那是,那是。”應付著老王爺,一雙眼睛卻遠遠看著謝流芳,時刻準備在他醉倒的前一刻衝過去解圍。
“我替你問過皇上,他說,不管可以,封王妃不行。”
“為什麼?”
“祖訓。”
“那兒子就不能給他一個名分了。”
“男子漢大丈夫,何必介意名分?”
趙珩凝眉,扭頭盯著自己老爹看了半晌,心道:是啊,我父王這樣的人都沒有在意名分!
惠親王看他眼神怪異,立馬一巴掌招呼:“小兔崽子,別以為你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趙珩反應靈敏,彎身閃過,笑嘻嘻地道:“謝父王成全,兒子代流芳一並謝過!”
眼看惠親王抄起了筷子,立刻鑽入人群,撥開一個個醉醺醺的人頭,最終擋在扶桌而立的謝流芳,胡亂對周圍解釋道:“各位大人,謝大人已經醉了,我送他回房休息。”
說完,全然不顧周遭的抗議,直接抱起謝流芳就往後院走。
謝流芳醉得厲害,麵色緋紅,口中呢喃,不斷在趙珩頸間磨蹭,呼出熱氣在他耳畔,勾得趙珩心猿意馬。
回到臥房,將人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摸索他的腰帶。
謝流芳睜著眼睛,半醉半醒,勾唇笑看他急色的模樣。這不笑還好,一笑趙珩心跳都快停了,喘著粗氣,就對著那惑人的紅唇一頓噬咬。
正動情,趙珩倏然感覺自己領口一緊,謝流芳抓著他一滾,自己反被壓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