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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宏的不回應似乎並沒有讓他不耐煩。
叫一聲聽聽看。霍朗說。
沈宏木然地看著他,不出聲響。
叫一聲聽聽看啊。
沈宏遲疑著,小心翼翼地出聲:霍……朗……
然後霍朗笑了。
沈宏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笑。
劫後重生的笑。
霍朗說,其實我的生日不是那個日子,所以以後你不用給我過生日了。
沈宏安靜地看著同樣平靜的霍朗,他像個朋友一樣在跟他聊天。
你也不用再拿那個日子當保險櫃密碼了。
說到這裏,霍朗又笑了,嘴角噙著善意的戲謔。
他的臉上還有幹了的血漬,可那一點也不影響那張臉好看的程度。
他甚至從來沒有如此放鬆過,就連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氤氳著類似柔情一般的物質。
霍朗說,你看,雖然我到處丟東西是有不對,不過後來找不到分明是你都藏起來了。
沈宏終於注意到霍朗手裏的文件袋。
他並非不知每次送出去的禮物都會被霍朗當狗屎一樣隨手丟掉,若是金銀珠寶倒也罷了,但那些東西大多是請高僧開過光的,沈宏本人從不戴那些東西,他信的是自己的拳腳,但他的拳腳畢竟沒有長在霍朗身上。
此刻霍朗正拿著一道平安符看得入神。
他的左肩胡亂綁著包紮糟糕的繃帶,凝固的血漬弄髒了他小麥色的皮膚,凸起的青筋盤亙在健壯卻不粗莽的手臂上,像有用不完的力量。
霍朗說,其實你是故意的吧?
沈宏說,哥哥我餓了。
霍朗說,忍忍,我們現在出去會被打死的。
沈宏點點頭,像個小孩子一樣枕著霍朗的腿又閉上了眼睛。
霍朗弄來了一些幹糧和水。
這是他從外麵一家小賣部抄著槍搶回來的。
跟著黑道老大混了七年,頭一回幹了件像是黑道中人幹的事。
回來的時候他跟沈宏打趣,說要是你跑路一定身上塞滿了錢,你看,我隻知道抄家夥了。
沈宏對霍少的玩笑絲毫不捧場,抓著麵包狼吞虎咽。
霍朗舉著礦泉水瓶在旁邊說,別噎著。
吃完了東西,霍朗對沈宏說,我們來做/愛吧。
沈宏眨巴著眼睛看霍朗慢條斯理剝下兩個人的衣服,把他拉進胸膛極其溫柔地親吻。
從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牽連著唾液吻他胸`前醜陋的疤。
霍朗說,你記不記得以前你說你愛我?現在說一個聽聽。
沈宏瑟縮著逃避這詭異的溫存,霍朗卻緊緊抓住他的腰。
不許躲,說來聽聽。
沈宏到底是沒說出來,性/器被霍朗含在舌尖,磨在牙邊,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日光很長,可能照進地下倉庫的光線永遠隻有那麼幾束,隨著日落西沉,光明終於也不見了。
偌大的城市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兩個男人不知疲倦地做著愛。
緩慢地進入,顫栗著高/潮,一遍又一遍。
沈宏從來不知道霍朗懂的那麼多,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取悅對方。
從來他都是按著那個倔強的小子一遍遍地操,愛他多深,操他就有多狠。
沈宏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溫柔。
他又勃/起了,霍朗靈活的手指像有什麼魔力,隻是讓他那麼摸著,他就再一次勃/起了,他其實很累了,但他一點也不想停。
他的後麵被幹得很濕很軟,他想要抬起雙腿方便對方進入,但霍朗按住了他,笑著對他說,我來。
沈宏想象他說那話時是笑著的,因為這倉庫真他媽太黑太黑了,他多想看到霍朗跟他做/愛時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