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根本不是和亓傲乾呆在一起就無話可說。
他該怎麼解釋?
他也有許多事想問,他又該如何問出口?
連妙伯在亓傲乾懷裏緩緩轉身,他仰頭,望這個修約九尺的男人,男人也望他。
光線很暗,星光很淡,麵孔不那麼明晰,然而亓傲乾的眼睛依舊如此炯炯有神,這雙眸子裏映著妙伯的倒影,也隻有他的倒影……
“乾……”
“別哭。”粗糙帶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拭去他的淚,語氣裏滿是心疼。
連妙伯很努力地看他,看不清,卻仍然仔細地盯著,仿佛要將這模樣烙在心裏,虔誠地烙在最深刻的地方。
他緩緩地,緩緩地道:“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倏而,妙伯猛地推開他,對方明顯一怔,一時無法反應他的動作,眼神中滿是錯愕,然而連妙伯的話卻讓他瞬間明白。
“答應我,從今往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再來找我了。”
一時間,亓傲乾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原地保持著那個被推開後的動作。
連妙伯知道他想問,於是開口接著道:“因為我們的關係……太不齒……”似乎像被施了噤聲咒,想要強行破咒般艱難地打開牙關,一字一頓,
然而,更痛苦的是亓傲乾。
連妙伯趁他恍神之際從他懷裏掙出來。最後,站在距他三尺之地。
亓傲乾顯然已經無餘力在意眼前之人為何這麼迫不及待的逃離自己。
“不齒……?”
“不齒……?”
他小聲呢喃著,口中不斷重複這兩個字,像在問自己,又像在問連妙伯,神情是說不出的慌亂。最後目光定定地鎖在連妙伯的身上,仿佛在乞求連妙伯告訴他,是自己聽錯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如果,你一開始就這麼想……你為何,為何不早跟我說?”
“我早已說,你不聽。”
“嗬…嗬…對……我怎麼忘了?你早就說過……而且說得清楚,說得決絕……我怎麼忘了?”
“殿下,你不該來找我。”
“是,不該!可我偏要!!!你是我的,為何不能找?!”
亓傲乾怒瞪著雙眼,更加激動:“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都是!你以為……你入了我父皇的後宮,就想與我撇清關係?做夢!!!”
話音剛落,亓傲乾就去攬妙伯,這次,卻被妙伯避開了。
若是在平常,連妙伯想避開亓傲乾,那是絕無可能的。雖然妙伯也會些功夫,但那武功與亓傲乾比較來,自是無可比擬。然而亓傲乾此刻情緒極不穩定,氣息不穩,腳步亦不穩,連妙伯又輕功了得,如此一來,竟讓他連連妙伯的衣角也沒有碰到。
兩人一個追一個避,竟在花園內糾纏多時。
最後,連妙伯站在亓傲乾不能立刻追上的地方,終於道:“殿下,別追了……棄了吧……”
“不可能!”想都不必想,亓傲乾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