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渾身酸痛,並不大礙,結羅重重籲了口氣,瞅了眼臂彎中的睿兒,依然吸吮著手指沉溺於甜美夢境,不覺勾起嘴角。扭了扭脖子正要起身,驀地,一陣涼意從耳後襲來,未及他伸出手觸及腰間,一把明晃晃的彎刀突忽而至,劃過一道灼灼白光。
“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藏於此處?”
撇了撇嘴,結羅不疾不徐地轉過頭去,麵色平靜地掃視了麵前這位身形魁梧、身著藤甲的漢子,回道:“這位仁兄,在下並未藏於此處,不巧剛從此山坡滾落而下。”隨後晃了晃睿兒,故意把頭上的散亂的頭發弄亂了些。
他打量著這些人的打扮,心說不妙,恐怕是遇到惠陽郡內橫行無忌的逝水族的人了。
“哼,管你從何處來,族長說了,看到鬼祟之人統統割下腦袋!起來,別以為抱著孩子,就當自己是女人,一個男人長得這般孱弱模樣,真是丟人。”
聽聞此話,結羅頓時緊蹙眉頭,卻有礙於脖上刀刃鋒利不敢怒斥反駁,便憤憤冷哼一聲。什麼?居然說他瑩潤勝玉、麵若皎月的容貌是孱弱之相?禁不住氣急敗壞,急急思考著逃生之法。就在這時,一匹胭脂馬倏忽而來,馬上跨著一名寬額闊唇的女子,瞧她腰間的鑲金琉璃帶鉤,和手中那柄鎏金彎刀,就知道地位不低。
正想開口與她攀談幾句,結羅一仰頭直直望去,卻渾身一個激靈,因為轉眼這位女子就來到了眼前,用刀柄抬起他的下巴,驚詫地咧笑道:“你是哪裏人士,年方幾何,叫什麼名字,可否娶妻?”
“我早已成親,兒子都有了!”結羅無需思考,說謊不打草稿。很明顯,他和睿兒的小命是保住了,但恐怕貞潔難保了。似曾聽聞,逝水族的女人的夫君都是搶來的,如此彪悍的民俗,他如何消受得起。
“無妨,回去寫一紙修書!若你舍不得兒子,沙月待此子視如己出,絕不虧待你們!我是逝水族族長的女兒,財產可多得是,你還有何不滿?布托魯,綁他上馬。今晚,我就要和這個絕色公子成婚!”說完,沙月一揚馬鞭,絕塵而去,爽朗的笑聲在空中如黑雲般來回盤旋。
布托魯就是剛才那位要割下結羅腦袋的莽漢,雖然表情不大情願,但還是收起了彎刀,撈起結羅往馬上一扔。等抵達逝水族大小帳篷如棋盤式樣的營寨後,結羅已是冷汗津津,但除了咬牙切齒,他此時無計可施。
沙月剛一下馬就衝進了父親的營帳,一臉嬌羞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逝水族族長庫爾沙瞪著一雙銅鑼眼,盯著結羅看了幾遍,才點點頭,喊道:“好,沙月,這個女婿選的不錯,細皮嫩肉的,你可以隨便欺負他。哈哈哈,好好,不過今日不是吉日,不如明日準備酒肉篝火,如此安排,女兒覺得可好?”
在沙月故作羞澀的回應聲中,結羅仿佛看到了黑暗之門伸出無數根觸手,纏住了他的雙腿。隨後,他被關入一頂狹小的帳篷,吃飽喝足之後,聞到食物香味的睿兒依依呀呀地醒來,轉著黑溜溜的眼珠。
“若不是為了你,我會落到這步田地?早知道就把你拿去喂狼!”言語凶惡地對睿兒埋怨了幾句,剛剛用羊奶填飽一半肚子的睿兒嘴巴一咧,被嚇哭了。結羅卻也不哄,隻快速地將包袱裏的兩件東西翻找了出來,擱在羊皮墊下。然後大聲對外喊道:“喂,我的孩子餓了!沙月,你手下有沒有好心的乳娘,願幫在下喂喂孩子啊?”
許是他的喊聲太過嘈雜煩心,不消片刻,沙月還真就找來個乳娘,派了進來。乳娘抱著睿兒喂奶,背過身去,結羅便站在門口與倆守衛胡扯一通,趁著他們降低了警惕,立即雙手一翻,啪啪兩下,點中了他們的穴位。瞬時,兩個守衛張大了嘴,僵直站著,動彈不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