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
「真的無所謂?」
「無所謂。」
聽到神津這麼說,筱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無法違背上級的命令也算是CAREER警官的宿命。對一個應該保護組織的官僚來說,即使辭職之後也無法說出真相。
筱塚覺得好無奈,心裏充滿說不出的惋惜。
「喔……我忘記帶走這個。」
神津拿下掛在架子上的色紙,推向筱塚胸`前說:「送你,當做離別的禮物。」
隻見白色的色紙上以漂亮的毛筆字寫著:「展開旅程吧!看一看未曾見過的山巒,看你是否耐得住這份孤獨。」
筱塚問神津這是誰寫的詩句,神津回說是若山牧水的短歌。
「牧水的短歌應該是這一首比較有名:『白鳥啊,你不感到悲哀嗎?翱翔於天際卻不曾染上天空的蔚藍,也不曾染上海的湛藍。』」
「啊,我聽過這首短歌。」
筱塚點頭之後,神津便露出詭異的笑容。
「笑什麼?」
「沒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從很久以前隻要聽到這首『白鳥』,我就會想到你。」
「你覺得我長得像白鳥?」
「對啊,你的確長得很像鳥類。」
看到筱塚不滿地皺起眉頭,神津得意洋洋地拿起電話。
「我是神津。東西都打包好放在辦公室,等一下幫我用宅急便寄出去。嗯,沒錯。」
在一旁看著神津掛上電話後,筱塚靜靜地開口說:
「你走了之後,我會感到很寂寞。」
「你在說什麼啊?走了一個對手,你應該覺得鬆一口氣才對。」
看著神津平常找碴時慣有的笑容,筱塚突然覺得很不舍。
「有你在這裏,對我也算幫助頗大。我一直以為隻有你會陪我走到最後,沒想到你要先離開……居然連你也丟下我先走一步。」
神津沉默一會兒,然後輕輕踢了踢筱塚的小腿並歎息說:
「你就是這樣……這種態度簡直是造孽,難怪鬱彥會迷上你。」
「他連這種事情都跟你說?」
筱塚掩不住苦笑,有種被這對兄弟打敗的感覺。
「如果我也是同誌,一定早就愛上你。」
神津撫著下巴,一臉可惜地說道。
「你的厚愛我心領了。」
「真無情。至少可以和我握一下手吧?」
神津伸出手,好像故意要捉弄人似地賊笑著。
「我拒絕,現在跟你握手感覺有點惡心。」
「這是最後的機會喔。」
神津突然正色說道,筱塚隻得伸出右手。就在他快要握到手的前一刻,神津忽然伸出另一隻手用力抱緊筱塚。
鼻子聞到一股柑橘的香氣,是神津身上的香味。
「你一定要以最頂端為目標。我是說最上麵的位子喔!然後告訴我,從最高處看出去是怎樣的景色。」
神津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呢喃著。這個男人爬到一半便不得不先下山,他瘋狂的遺憾讓筱塚很不忍心。
「被人看見的話一定會被誤會。」
神津半帶苦笑地說著,然後放開筱塚。
「今天天氣真好。」
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神津突然拿天氣當話題。聽到神津的話,筱塚跟著看向窗外。今天的確是萬裏無雲、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離職時能遇到這麼好的天氣真不錯。你是後天調走嗎?」
「是啊。」
「我會替你祈禱後天下大雨。再見。」
神津拿起包包與大衣,昂首闊步地走出辦公室。直到最後,神津還是維持一貫愛捉弄人的口吻。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改變毒舌的風格吧?
筱塚再度看著手中的色紙。
——看你是否耐得住這份孤獨。Θ思Θ兔Θ網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