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顯然——沉默隻會觸動更深的怒火,而帶來的結果……盧修斯覺得自己無法抑製的想要替西弗勒斯開口解釋,或是、至少是分擔些什麼。
——衝動。
這是個不該出現在馬爾福字典裏的詞語——腦海深處的家規毫不客氣的冷嘲。
冷靜的判斷、理智的分析、準確的指令以及對利弊的絕對把握,這才是馬爾福教育的理念。作為未來的下一任家主,盧修斯同樣始終認為自己完成的不錯。然而這一論證卻在西弗勒斯出現之後被頻繁打破。
無論是入學分院時的破例歡迎,還是插手幹預和“劫道組”的爭鬥,亦或是和魔藥學教授有意的提議,甚至是現在不顧一切的衝動——這都不該是他應有的舉措——而更見鬼的是他覺得那該死的不後悔!
“能與您交談是屬下的榮幸,Lord。”讓盧修斯稍稍鬆了口氣的是,西弗勒斯總算想到了回應,即使語氣因不習慣逢迎的姿態而顯得幹巴巴的。
這樣的回答顯然並不讓Voldemort覺得滿意。
“哦?我還以為你並不想要這個榮幸。”Voldemort泛著紅光的眼睛死死盯著斯內普,眼神中的危險讓盧修斯一陣心驚。片刻之後,Voldemort收回了視線,慢聲說道:“事實上,有人跟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笑料……他竟然告訴我,我最欣賞的魔藥大師,出現在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婚禮現場。”
斯內普僵直了身體。他分明記得自己並不曾出現在眾人麵前,而知道他前去婚禮的人也隻有盧修斯而已——這一點顯然可以排除——是有人跟蹤,還是故意陷害?也可能是自己在給出賀禮的時候不小心泄露了行蹤……
“很有趣的消息,不是嗎?一個沒落貴族和一個、哈,泥巴種的婚禮。”
“Lord請允許我解釋……”
“Crucio(鑽心剜骨)!”Voldemort猛的抬手給出一道鑽心咒,嘲笑般的語氣也隨之變得森冷可怖,“你該看清自己的立場,西弗勒斯,我很早就提醒過這一點。”
沒有回答。斯內普近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才沒有在受到鑽心咒的瞬間大叫出來——那樣簡直太狼狽了——即使如此,疼痛還是讓他的身體不自覺的抽搐著,僅能靠著跪地的姿勢勉強支撐。
本就空曠的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聽得斯內普間斷性的喘熄。幾秒鍾後,一聲輕微的歎息伴隨著一句“Lord”響起,盧修斯這才注意到Voldemort座位旁陰影處的角落裏還站著另一個身影,慵懶的聲調不能再熟悉。但此時的他已全然沒了研究“父親為什麼會在這裏”的心情。小小的人偶在黑袍口袋裏焦慮的來回走動,幾次三番想要出去擁抱他的戀人,卻因為目前的情形不得不抑製自己的衝動。
“Abraxas,”Voldemort這才看向早就站在一旁的人影,眉梢上挑,神情卻是冷漠,“你終於打算說點什麼了?”
Abraxas有些詫異於Voldemort平靜語氣下包含的怒意——細說來參加格蘭芬多的婚禮並不是什麼嚴重的錯誤,畢竟食死徒多是貴族,而貴族間的關係一向說不清楚。因而Lord在這一點上從不細究,更別說用上鑽心咒了——無由的憤怒……果然還是魂器的問題嗎?
“您的意願是我們前進的方向,My Lord。”Abraxas微低下頭,將心底的擔憂壓下,“我隻是以為這類錯誤並不需要Lord屈尊懲戒。”
“貴族用語。所以你還是決定用這副語氣跟我說話嗎,Abraxas?”
Abraxas微帶惶恐的回答:“抱歉,My Lord,請原諒我的錯誤。”
“……哼!”沉默幾秒,Voldemort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冷哼,“為了一個混血,你倒真是盡心盡力。”
斯內普和盧修斯猛的抬了頭驚訝的看著Voldemort。
起初處於上位的兩人壓低了聲音交談,而他又因鑽心咒的劇痛而心神渙散,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前方兩人的對峙;直到Voldemort提到“混血”時不自覺加重了音量,這才讓他回過神來——入耳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瞪大了眼睛。
【梅林的吊帶襪!父親你到底跟Lord說了什麼!】小小的鉑金貴族在戀人肩上(哦別管他怎麼換了個位置)氣的跳腳,【你明知道西弗是我的!我的!】
“馬爾福的形象,盧修斯。”斯內普不解的皺起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噢……再顯然不過了,】盧修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懨懨的,【我敬愛的父親終於得到了Lord的賞識——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父親來蜘蛛尾巷的次數的確有些頻繁了嗎?】
“你是說……Lord和……馬爾福先生……”斯內普不可置信的再次看了眼上方的兩人,艱難的暗示著盧修斯的深意。人偶帶著一臉陰鬱不甘願的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想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