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下,因為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卻走上前,先看了看四周,然後再次露出一個微笑,“老板讓我謝謝你。”
“謝我?”
“是啊,本來應該謝你們兩個,但是他是你的對手嘛。”他向著安德瑞斯的背影比劃了一下,“我這人還是有立場的,所以隻謝謝你一個。”
“可...我不太明白,你們要謝我什麼?”
“最近的風氣也不知怎麼了?愛打架的女人越來越多,男人卻越來越少,所以我們進的那一堆餐具一直消費不掉啊...直到今天...”他指著決鬥場中的滿地殘骸道,接著又指了指餐廳裏,許多服務員正忙忙碌碌地拿著小本子,挨個在每張桌子前登記被丟出去的餐具。
“我就不明白了!”我一看他指的,也明白過來了,接著就是滿肚子的氣,“這些女人怎麼這麼能丟?之前那幾場的男觀眾都沒丟過東西啊!”
“這就是我們這裏的特色,女人打架,男人喝彩,男人打架,女人拆房。那些土陶的碗是最劃算的了,進價便宜,又不傷人,輕重合適,手感極佳,我們加個十倍的價錢也沒關係...唔...你要是多在這裏呆幾天,老板一定會給我漲薪水的。”
“可...為什麼會這樣?”
“你沒聽說過嗎?男人偏好理性消費,而女人偏好的都是感性消費。而且,這裏很久沒有全是男人的決鬥了,你們幾個的荷爾蒙湊在一起,很容易激發她們的消費欲望啊。”
“...所以...我們就相當於跳鋼管舞的?”
“嗯,你這樣想就對了,別生她們的氣了,她們也隻是往舞男褲袋裏塞鈔票的普通觀眾罷了。”
“我怎麼能夠不生氣?表演的人是我!鈔票全塞你們那兒了!”
......
我爬上樓梯,準備去病房和朋友們相聚,才到二樓,就遇上了安德瑞斯。他已經脫下了鎧甲,恢複了之前的裝扮,手裏還提著個提箱。看到我之後,他似乎比我還尷尬。
我正考慮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先開口了,“你確實超出我的想象,我承認,今天我奈何不了你!但是...”
“但是我也奈何不了你。”我誠懇地打斷他道。
他點了點頭,並且越點越用勁,“聽著,我不會放棄雅美的,一個月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較量一番的。你最好小心點,因為我會用我拿手的兵器!”說完,他從我身邊過去,急匆匆地下樓了。
我不太明白他說的一個月之後是什麼意思,不過另一件事卻讓我更加關心,當即轉身對著他的背影道:“等雅美回去的時候,我可不希望你趁機...”
他頭也不回地打斷我道:“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了!”
......
我回到那間治療室的時候,發現門是半掩著的。推開一看,裏麵卻空無一人...除了病床上的雅美。
不過讓我感到驚喜的是,此時的她正半靠在身後的床頭欄杆上,低著頭,手裏好像拿著什麼東西。
我也顧不得去看她手裏的東西,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她的床邊,欣喜地叫道:“你醒啦?”
她沒有直接回我,隻是抬起頭,向著我露出了一個似乎有些勉強的微笑。
“你...你怎麼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