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麼。
他欠你的,一定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換。
你隻要忘掉他就好了。
你隻要恨他就好了。
他要走了。
他已經死了。
神田僅存的理智在酒精的入侵下終於崩潰,他在午夜的空氣裏笑靨如花,長發散開來,不說話,隻是笑,笑到顫唞。
拉比早就醉得一塌糊塗,他湖綠的眼睛依然澄澈,卻終於敢於寫滿了毫不掩飾的疼痛與愛戀。
他頹坐在角落裏,一遍又一遍地念,優,優,不要離開我,我說過要陪著你的。
我說過要陪你一輩子的。
請給我這個機會吧。
在身邊經過的人看不出神田的狀態,順口對他說,能不能麻煩你把拉比送回去,他好像喝醉了……
神田什麼也沒說,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走向那個角落。
“死兔子……回房了……”一把抓起拉比的胳膊,向他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看他任憑自己拉著,跌跌撞撞地走著,嘴裏模糊不清地說著什麼,神田覺得心痛的決絕,卻又沒有什麼方式補救,於是就把他一次又一次地架上自己的肩,喝醉了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往下滑,一次又一次地吐出最傷人的話。
神田優,優,我愛你,我愛你。
神田笑的前仰後合,像安慰小孩子一樣一次又一次地說,我知道,兔子,我知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神田低頭,將臉湊到拉比的耳邊,碎發撫上他的臉,用很低很誘惑的聲音說,兔子,我要走了,我要離開你了,再也不回來了,你恨我吧。
恨我吧。
拉比一把抓住神田,力氣大得讓他胳膊生痛,聲音突兀地高。優你要走了嗎,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離開我呢。
神田像感覺不到身體的痛楚,恍恍惚惚地笑著,因為我不愛你啊,因為我不想留在你身邊啊。
這時偏偏剛好走到了拉比的房門前。
拉比踢開沒有鎖的房門,順勢把神田一把扯進去,按在牆上,雙手撐在神田身體的兩側,近乎語無倫次地說,優,你撒謊,你明明是愛我的,你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不承認……
門被狠狠地甩上,然後被反鎖。
對不起兔子,我不能承認,真的不能。
理智全無。
兩個人都是如此。
神田胡亂地想,兔子,現在自己能交給你的,隻有我自己了。
如果你願意要的話。
於是他身體微微前傾,毫無懸念地倒進一個懷裏,抬頭看拉比朦朧的漂亮綠眼睛,聲線輕佻。
兔子,給你的聖誕禮物。
【MY LAST NIGHT HERE FOR YOU……】
拉比眼裏劃過一瞬間的猶疑,此時此刻偏偏用了平時最不願用的稱呼。
神田……
吐息還未結束,唇卻已經為神田的手所掩住。
神田望進他左眼的碧綠湖泊,笑得甜美。
不要叫我神田。
這一晚,我不是神田。
這一晚,我隻是優……
你一個人的優……
點在唇上的手緩緩上移,轉而覆住了拉比的眼。
神田迷醉地閉上眼,微抬起頭,主動吻上拉比的唇,生澀的吻,疼痛而甜蜜的吻。雙手環上拉比的頸,點燃這樣一個狂亂的聖誕夜,寫下一篇最瘋狂的盛情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