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1)

田抱著六幻冷冷地坐在船頭,背對著拉比。

忐忑地寫好那天早晨會叫他神田的原因,在手裏握了半天,還是遞了出去。

神田出乎他意料地沒有把信打翻在水裏,而是瞥了一眼,就轉過頭去,沒有看他的解釋。繼而回過頭來,看著拉比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要你廉價的解釋,那對我毫無用處。

拉比覺得自己簡直是自尋死路。

優他生氣了,毫無疑問。

但是拉比又想錯了,神田不是因為生氣才會這樣的。

他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既然會想向自己來解釋,拉比當然會有很好的理由來解釋他的所作所為,既然不是他有意疏遠自己,那隻能由自己來扮演一次壞人的角色,幹脆地斬斷,從此以後,再也不複交集。

隻是不想再聽他的解釋,讓兩個人都越陷越深而已。

但是拉比當然不是會這樣容易就放棄的人,於是他伸手拉住神田的手腕,想讓他麵對著自己,再解釋給他。

離岸很近了。

“給我放手!”神田微微壓低聲音的怒吼,回蕩在空曠的地下水道裏,讓拉比覺得那麼冷。

然而湖綠的眼睛依舊倔強地毫不避諱地直視過去,小船上隻有兩個人,發生的爭執讓船輕輕搖晃起來,但是看得出拉比毫無放手的意%

拉比看了他十秒鍾,最後拿起衣物,悶頭衝進浴室,頓時響起了水聲。

再後來就是拉比搖搖晃晃地出來,換了神田進去,擦肩而過,可是神田一眼也沒有看他。

神田洗好出來的時候拉比已經睡下了,很不像他地皺著眉,神田凝視他的臉,最後很低很低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場戲演下來,到底是觀眾受傷重一點,還是演員受傷重一點?

熄燈上床睡覺,兩個人背對著背。

像是有一條無形的河流,從兩人中間呼嘯而過,衝刷出一座萬仞絕壁。

被弄醒的時候神田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鍾,是淩晨三點鍾,連傳說裏唱歌的妖精都回去休息了,是絕對安靜的時間。

可是神田偏偏不能再睡,因為他旁邊那隻死兔子的緣故。

拉比伸手抱住他,緊緊地不撒手。

剛想怒氣衝天地將其踹飛,卻感覺到拉比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他不是故意的?

在黑暗裏看向對方,長期的驅魔師生涯練就了極好的夜視能力,那家夥緊閉著眼,並不像醒來的樣子。試探地伸手摸上兔子的額頭,像火炭一樣的溫度讓神田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由於渾身濕透地呆了一段時間,天氣又涼,發燒了嗎?

真麻煩。

盡管這樣象征性地抱怨著,還是迅速地爬起來,草草套上衣服,拿毛巾在涼水裏浸過後,敷在那兔子的額上。順手給他掖好被子,坐在他床邊,看著他。

自己變成保姆了嗎,要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拉比好像已經失去了清醒的意識,處於昏睡狀態。

都怪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吧,不應該把他掀進水裏的。

搞了半天還要自己來照顧他。

神田優,你好像變成笨蛋了。

自己沒有帶藥的習慣,到拉比行李箱裏去翻出藥來,倒了溫水,喂他吃下去,還好,還有吞咽的能力,就不用自己用嘴來喂了。

一直沒有開燈,也沒有說話,腳步聲也盡量放到最低,因為怕吵到他。

然後就是一個人躺著,一個人坐在床邊,看著,像一尊雕塑。

“優……”嚇了一跳,那家夥醒了?

俯身看他的臉,還是緊緊地閉著眼,鬆了一口氣,隻是說胡話而已。

要是自己照顧他被他看見,就又會演變成昨天那種局麵。

“優……你聽我解釋……”

這笨蛋都意識不清了還不放過自己,神田無奈地笑。

“優你別走……是我不對……”語氣變得惶急,像在害怕些什麼,眉頭皺緊。

於是神田猶疑了一下,伸手拉住拉比的手,“……我不走。”

“我一直都在。”

然後睡夢中的兔子就好像心情很好地微笑起來,呢喃著些聽不出本來意思的話。

但是神田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