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更淡了些:“如果還在忙,就算了。”

“我沒事。”淩亦風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拿著手機走到一邊,聲音卻也很平淡:“到家了?”

對話的氣氛明顯與平日不同,她抿著嘴角,胡亂地應了聲,腳上的抽痛適時傳來,不禁隱隱吸氣。

淩亦風一怔,“怎麼了?”

她兀自皺眉,呲著牙。

這時,酒席已經散了,一眾人等一邊交談一邊前去取車,其中有人正打電話訂夜總會的包廂。

淩亦風落後了兩步,仍是問:“到底怎麼了?”平淡的語氣中已經隱約帶著點擔憂。

良辰聽見那邊熱鬧非常,自己卻孤零零坐在昏暗的樓梯間,心裏突然有點委屈,賭氣似的,聲音也不禁大了些,平板地說:“沒帶家裏鑰匙,還有,腳扭了,非常痛,可能是斷了。”說完,“啪”地一聲,合上手機。

半個小時後,有腳步聲傳來,微微急促的節奏,越來越近。

良辰將臉從膝間仰起,正對上匆匆趕來的對方的視線。

那雙一貫清亮的眼睛,此刻卻幽暗,深不見底,還帶著一絲焦急和怒氣。

“疼嗎?”那個修長的身影蹲下來,手指虛虛貼著她的腳踝,似乎不敢亂動。

哦,對了,她記起來自己好像誇張地說過,可能骨頭斷了。

她低眉斂目,卻隻能看見他烏黑的短發,微微弓著的背脊和腰身有溫柔的曲線。

“隻是扭了一下。”她低低地說,其實心裏已經不那麼難過了。

被騙了,可是他卻不生氣,反而暗暗鬆了口氣,抬起頭來,俊朗的眉目對著她:“隨便關機可不是好習慣。”有一點點嚴厲,也有一點點無奈。

她被抱著進屋,貼近他,這才聞到一陣酒氣。

他的襯衫上有褶痕,袖子卷起領口微開,有些散亂,西裝外套和領帶早不知到哪裏去了。

在沙發上坐下,她揪住他衣領,“喝那麼多酒還開車!”

他居高臨下俯視她,薄唇微抿,氣息溫熱。

“不氣了?”半晌,他低聲問。

她這才想起早上的事,鬆開手指,扭過頭去。

他的手臂修長,撐在她的肩膀旁邊,呼吸裏帶著酒氣,清亮的眼睛裏有細小的血絲,“我飛車回來的呢。”

果然,一句話成功引來她的再次注視,雖然,目光裏有更盛的怒意。

“……下次不準騙我。”他低下頭,吻住她溫暖的唇,語音含糊:“害我擔心……”

番外三

盛夏的某個周日,豔陽高照。

良辰從外麵回家出了一身汗,卻不急著換衣服,丟下鑰匙直接去撥電話。

淩亦風已經在北京出差七八天了,還沒回來,此刻正在和某位領導吃飯,接到電話,他打了個招呼走包廂外麵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