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為難,阿蘭心裏感歎,還好沒有白費她與衛川的一番設計。
之前故意讓丫頭送來的菜和茶裏有相生相克的幾味料,這都是與衛川商議好了的,再結合他的穴位按壓,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顯露出效果,使人咳血不止,而表麵探起來卻像是心病所致。
安陽啊安陽,你可一定要信守諾言,不能傷我性命才好,如今我賭的,就是你是否真的會見死不救。
“你先休息著吧,我再讓人送些補藥和補湯來。”
看她要起身離開,阿蘭心裏咯噔一下,然她剛走到門口,就見金蕊慌慌張張地小跑了過來,在安陽耳邊說了幾句話,隻看著她的背影,阿蘭也知她此刻必定正遲疑著,不然以她雷厲風行的性子,怎麼會半天都不動呢。
過了好久,才見安陽轉過身來,對她笑道:“能解你心病的人來了。”
阿蘭略微一愣,就聽得外麵聲音吵雜,她一抬頭,看到一下巴青渣胡子的男人衝了過來,眼睛像是充了血一般。
“喲,瞧唐爺急得這勁,自家姐妹我還能傷她不成?”
唐少敖冷冷地瞥了身邊安陽一眼,跑到床邊橫抱起阿蘭,回身便走。
“我說唐爺,您就當我是空氣呢?”
唐少敖站住腳步,道:“郡主自重,人我帶走了,若是還有什麼事兒請到府上來,我唐府自然招待。”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子,外麵隻有幾匹馬,隨行的侍衛緊跟著翻身上馬,護送二人離開。
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阿蘭還覺得有些不真切,這兩天咳血咳得也沒了什麼力氣,腦中忽然白光一閃,她拉著唐少敖的衣襟抬頭道:“衛川,衛川還在她府裏!”
可唐少敖不理她,隻是拚命地抽打韁繩,讓馬兒吃疼地跑得飛快,阿蘭著急,生怕安陽會為難衛川,隻好再拽了拽他的衣服,“安陽想要利用衛川做替死鬼,到時候你的計劃可就白費了!”
唐少敖猛地勒住馬,後麵不明所以地侍衛也跟著停了下來,唐少敖一招手,讓他們先行,對阿蘭正色道:“什麼勞什子計劃!我們明兒就啟程離開都城,白鳳奇和白安陽對我下手不夠居然連累到你!”
阿蘭心裏一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秋笑派人來通知了我。”
前兩日在李府他接到消息說是找到了安陽的下落,於是便留了她一人在李家,自個兒先行了一步,好容易找到了線索追查下去,卻得知安陽生死不明,他大驚,以為安陽遭遇了不測,便帶了人前往。
誰知沒過兩天,卻得到府裏加急密報,說阿蘭被人劫持,他這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連忙趕了回去。
阿蘭微微一笑,還好那小廝夠聰明,聽得懂她的話外音。
她那句“府裏也就他會擔心我的安危,說給別人聽也沒什麼用”,就是在暗示那小廝,那小廝也果真機靈,去找了秋笑,才勉強讓他趕來。
本來阿蘭盤算著,如果唐少敖不能來,她便讓衛川下手再重一些,製造出她快不行了的假象,到時候安陽但凡還有些情誼,便不會讓她二人連最後一麵都不能見,也就能脫了身。
阿蘭柔聲勸道:“事情到這一步,哪兒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況且衛川是因為皇子之事被牽連,說起來也是被我們害的,即使不說私下,就說公道,我們也該救他不是。”
看他的臉龐一下僵硬了起來,阿蘭靠到他胸膛上,道:“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我還瞞著你,先救他,日後我再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