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心中叫苦不迭,什麼榆木腦袋,聽到聲響還不進來看看,要是小姐我低血糖暈倒,死了你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李四少得意一笑,在她耳邊輕輕念道:“你這兒的丫頭真是該死!”
阿蘭想趁他鬆懈逃出他的鉗製,但他的動作更快,早已握緊了她的腰肢不讓她動彈,一手在窗台上借了力,身子躍出丈餘遠,不等阿蘭反應過來,他已抱著她飛出了惹蓮苑。
到了他住的院子,阿蘭仔細看了看,周圍果然沒一個下人,偌大的庭院中空靜靜的,她甚至聽得到他落地時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怎麼,好久不來生疏了?”
阿蘭不再說話,他像是很有耐心,二人就這麼靜靜地站著,有風來,吹散了她垂在身後的長發,李四少隨風捉起她的一縷發,道:“小可憐,你啞巴了?”
她抿嘴不語,他就狠力地扯了她的發,惹得她禁不住皺起眉頭,“四哥,疼。”
“四哥?”
李四少扯著她的發到自個兒臉邊,一字字咬牙道:“小可憐,你以為嫁了人就跟這家裏沒關係了?”
阿蘭忍著痛抬頭望向他的眼,冷冷地道:“我如今已是唐家人,四哥。”
他盯著她的眸子看了好一會兒,眼角有著她不熟悉的危險氣息,“是變了,變得我都不認得了。”
阿蘭不回他的話,想著這以前的李九卿怎麼跟自個兒哥哥的關係這麼曖昧,這爛攤子可真是讓人頭疼。
“小可憐,我有份兒禮物要送你。”
不顧她的拒絕,李四少拉著她的手進了書房,從暗盒中拿出一個小玩物給她,看到她目光陡然就緊,唇角笑得有幾分得意,“小可憐,這禮物你可喜歡?”
這瓷人兒是之前讓秋笑買的,底下有個不易察覺的小口子,裏麵藏著之前生日宴上用的毒藥,她取了剩下的一部分讓人藏在那大夫家中,再找這瓷人兒卻怎麼都找不到,她還因為這事兒忐忑過幾天,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等等,這東西怎麼會在他這裏?!
李四少悠閑地坐到椅子上去,手指在桌麵上隨意地畫著什麼圖案,“這樣也好,起碼不要再看著你被人欺負鬧心了,隻是你這警覺性也太差了,小可憐。”
阿蘭抿嘴不語,眼角不經意地看到桌上一張看起來亂糟糟地圖紙,抽出來仔細一瞧,她大吃一驚,“這是……這是我家?!”
“嘖嘖,小可憐,你的語氣讓我很不高興,那是唐少敖的家,你家在這裏。”
她輕哼一聲,淺淺笑了起來,“四哥真是疼我,可是我已經嫁了人,就像七哥說的,已經跟這家裏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是唐家的人,日日住在那裏,我的家自然在那裏。”
“什麼這裏那裏的,你說的我心煩。”
李四少抬頭看像她的眼睛,明明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臉龐,可為什麼那神情如此陌生,以往偶爾在窗下看她一麵,見她似乎一日日地成長改變,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來,現如今一見麵,那種陌生感更加強烈,仿佛這就是個不認識的人一般。
“小可憐,你不好奇為什麼我有這地形圖麼?”
“四哥如果想說自然會告訴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問呢。”
“哈哈,有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了。”
他似乎認定阿蘭會問,但她卻不開口,還將手裏的瓷瓶放回桌上,回身對他微微一禮道:“太晚了,明兒還要同娘親去上香,阿蘭先回去睡了,四哥也早些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