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轉過身,鄭重地說道:“你今後也許會發現事情和你所想的並不一樣,到那個時候,隻要你想,便可以離開這裏。然而你今天踏進了這門,”少年第一次展現了他美麗的笑容,繼續說道:“你便是這兒的第二位主人,今後風林就是你的家了。”
梅香對著明夜的笑臉愣了會兒方回以溫柔一笑:“我相信我的眼光。你叫風明夜嗎?什麼明?什麼夜?”
少年點點頭:“叫我明夜就行了,明亮的明,夜晚的夜。就是取的‘明亮的夜晚’的意!
“你經常一個人在這兒畫菊花?”
“每天都畫。”
“畫畫的時候一定很開心吧。”
“嗯。他們都說我這樣會餓死,但是他們不懂,我很快樂。”
明夜看著眼前的少女,忽而心中有一根弦被撥動,他當初學畫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癡迷、廢寢忘食、傷病不悔,那種對畫師而言至死不渝的美和快樂,是一種靈魂的編織塑造,包括可視事物的和不可視事物的。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明夜問。
“他們都叫我小菊花。”少女睜大眼睛,明澈,像一汪清潭。
明夜笑了,那是迷惑天上眾神的笑,卻在一個叫小菊花的少女麵前展現:“小菊花,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畫了紅梅圖的風畫師?”語氣透著試探。
“我是風明夜,那個畫了紅梅圖的人。”溫和的語氣透著安撫人的幽默,使得兩個人都麵露微笑,小菊花更是露出了兩頰的酒窩。明夜繼續說道:“想跟我學畫畫嗎?”
小菊花似乎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緊張地說道:“我,跟你,風畫師,學畫畫?”
明夜頷首:“隻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跟我走。”他仍舊蹲在地上等待著小菊花的答複。
“可是我隻是一個孤女。”
“孤女不是不能學畫,不是孤女也不一定能畫好畫。”明夜說得很慢,但意思卻很清晰地傳到了對方耳中。
隻見小菊花頓了一會兒,接著俯身就拜了下去,喊道:“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嗬嗬!”仿佛隻過了一瞬,便傳來了一陣悶悶的笑聲,“真是個認真的孩子。不用叫我師傅,會教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而且我希望你學到的並不僅是畫技。你可以像梅香那樣叫我公子,或是大哥哥,明夜。你喜歡怎麼叫便怎麼叫吧。不用拘束。”
“你別看他平時一本正經的,其實不喜歡別人和他生分了,你就別跟他計較了。”梅香不知何時已站在兩人身邊,笑嘻嘻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顯然是已經接受了這個新的同伴。
小菊花看看梅香,又看向明夜說:“師傅。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