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情緒不是那麼好擺脫的,尤其是在他信心滿滿,躊躇滿誌的時候。
羽山緋離正在跡部家大宅子裏,按現在她和跡部的關係,是不需要到指定的會客室,坐在那種柔軟的沙發上一本正經的等待跡部回來,這樣很客氣,但很生疏。此刻她坐在遊泳池邊上,望著池水發呆。
她全身掩蓋於在旁邊建築的陰影裏,池水反射陽光到附近高牆的玻璃窗上,玻璃窗再把這樣的光反射到這位女孩的腳下,池水因風兒起波瀾,女孩腳下的光斑便也跟著晃動,這樣,就有了一種奇異的美感。
緋離看著明晃晃的池水專心的發著呆,以至於連跡部過來都恍若未覺,直到這正被不甘心的情緒充滿的少年重重得坐在她身邊隔著一個桌子的椅子上。
被驚醒的緋離看向聲音的來源,她看見樺地崇弘這個高大的少年一如既往的站在附近,那條跡部養的蘇格蘭牧羊犬站在他身邊使勁的搖著尾巴。
而跡部景吾,這華麗的王子樣少年則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著眼。這樣子無論如何都和輕鬆搭不上邊。
“跡部?你這樣子真少見,難不成是網球比賽出了問題?”緋離微微探頭,看向少年。
跡部睜開眼睛,並未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起身,衝著樺地吩咐:“樺地!帶緹緹去草地上玩。”
緹緹是那條牧羊犬的名字,樺地聽到跡部這麼說之後,眼睛裏放出喜悅的光,立即帶了狗狗跑掉。樺地是個患有自閉症的少年,心思非常純淨,親近動物。
緋離見跡部支開了樺地,略有些詫異,挑了挑眉毛。
跡部看到樺地走遠之後,站在泳池邊上,盡量輕描淡寫的說:“今天我們大意輕敵,失敗了一下。”
聽完跡部的話後,緋離哈哈大笑起來:“什麼叫做失敗了一下?真是驕傲到連失敗都如此昂揚的家夥啊!”
“喂!”
“OK,OK,”緋離聳聳肩,兩手一攤:“那麼我是該安慰安慰你嘍。”
跡部笑了,笑得有點奇怪:“你覺得呢?”
緋離站起來,走到跡部身邊:“看起來你好像不需要。”
“本大爺是脆弱到一個失敗都承受不了的人嗎?!”近來跡部很少在緋離麵前使用‘本大爺’這個詞,除非是自信,自傲之心極度發作。
“啊,也對,和你一比,我還真是脆弱啊。”緋離雙手捧著臉:“今天發生了一點事情,讓我覺得好挫折,我想我需要找個人來安慰安慰!”
我們能指望跡部大爺說出溫柔而順耳的話語安慰人嗎?至少現在是不可以的,再聽見緋離那麼說之後,跡部呼喚了緋離一聲:“喂!”,然後伸手把緋離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動作僵硬的抱住了緋離。
緋離相當的驚愕,用力在跡部大爺的魔掌下抬頭:“喂喂喂!”
“別吵!”跡部有一點點羞惱:“擁抱比無聊的話語最能安慰人了!本大爺就勉為其難的用擁抱安慰你一下。”
緋離此刻的心情實在難以形容,生氣?沒有那麼嚴重;驚嚇?達不到那麼種程度,好笑?有點;因為被同年齡的男生擁抱而感到害羞?沒的,害羞這種事情大約與她絕緣;因為對方是上上等的帥哥而驚喜?唉,帥雖然帥,但跡部那張帥帥臉的看了那麼久,有點習慣了。
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緋離眨眨眼又眨眨眼,終於有動靜了,語氣異常溫柔的說:“跡部,你放鬆一點,不要太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