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宋墨針鋒相對寸步不讓,“不過,新郎的臉是誰的,還未可知。”
狠話放下,饒有興趣的欣賞了下蘇闌瞬間趨近鍋底的臉色,宋墨瀟灑的撤退,把空間留給蘇闌一個人盡情的製造低氣壓和冷氣團。
如果說宋墨畢生最大的豐功偉績,那大概就是擾亂一池春水。
挑釁的留給蘇闌一顆氫彈,卻也麻煩的留給沈醉一顆未爆的地雷。
對於宋墨的突然出現,沈家眾人背著沈醉做了不少猜測。不知道是蘇闌藉由宋墨來試探挽回沈醉呢,還是宋墨本身對沈醉有意思。
不過,他們寧願相信宋墨本身對沈醉有意思。同蘇闌的種種劣跡相比,不僅禮貌周到而且體貼細致的宋墨好的太多了,至少在對待沈醉的這場病上,宋墨的表現就遙遙領先。別人不說,沈際是舉雙手讚同自家姑姑把蘇闌一腳踢開,投入宋墨的懷抱。
“宋墨雖然看起來不怎麼實在,但總比那個端架子的蘇闌強,我倒寧肯姑姑是跟他在一起。”
這也是沈家眾人的心聲,但可惜的是,他們也都了解沈醉的性情。一個念舊到近乎偏執的戀物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沈醉知道自己讓家人很擔心,也知道宋墨的出現讓家人有了頗多猜測。但她能做的,也隻有若無其事的笑。
離開蘇闌不難。
離開蘇闌以後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也不難。
天還是一樣的熱,沒有六月飛雪,也沒有冬雷陣陣。她也還是一樣宅在家裏,好吃好睡,甚至照常接工作。
現代人已經不流行海誓山盟,也不再相信那些山無棱天地合的諾言。聚散離合早已變成家常便飯。就像她的偶像阿加莎克裏斯蒂寫過的《殺人不難》,其實,分手也不難。
也許是那一場綿延近月的大病磨掉了她所有可能的反應和心力,她真的很平靜。平靜的接受和蘇闌不適合的事實。
但接受是一回事,忘記,是另外一回事。
時至今日放的最重的一段感情,時至今日做出的最勇敢的決定,也是時至今日得到的最菲薄的回報。她可以挖個坑,在心裏把那段時光埋掉。但她無法控製那段時光在心裏如何發酵。
閉上眼睛,她仍然能夠清楚的想起蘇闌和她並肩在廚房裏洗碗的畫麵,也似乎依舊能夠嗅到鎮日彌漫在房子每個角落的那股茉莉的清甜。
回憶是好東西,去蕪存菁。殘酷的隻有現實,劃出一道深深的鴻溝放在她的麵前,讓她明白,前方無路。
不過算了,等傷疤好了,總會忘了疼的。
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是說有時間留給傷疤讓它痊愈。
不知道是宋墨的言辭更具刺激性,又或者是透過另一個男人的視角發現沈醉的別樣風情才讓他無法忍受,也許兩者都有。
原本對蘇闌來說,世界上不是隻有沈醉這一個女人,也許這樣的女人難得,但並非絕無僅有。可這種近乎不痛不癢的情緒之維持到那一刻為止。沈醉透過宋墨告訴他,是的,這世界上不獨有她這麼一個女人,同樣的,也不獨有他這麼一個男人。
那一刻蘇闌感受到的羞惱就像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換言之,這頭野獸被狠狠地踩痛了尾巴。
幾乎是反射性的,蘇闌想要撥通沈醉的電話,但是理智製止了他。很多事情在電話裏是說不清楚的,有些情緒也必須麵對麵才能確定。
沈醉走了,那件間接讓蘇闌錯失了沈醉的合作案也上了軌道,暫時沒有必須他出麵的重要工作。在沈醉離開近月的時候,久違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