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頓覺受到了很大的侮辱,“本人一氏勇次,十四歲,貌美如花人氣居高不下。”

白石一笑,衝正被眾人齊心協力妄圖推倒的中心人物揮了揮手機:“不錯啊,如果下場贏了牧之藤就一起去神奈川吧。”

“部長T T!”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啦!

“我就知道小藏藏最好了???????”

藤抿起唇,嘴角拉出向下的弧線。

神情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場上兩人,龍雅仍是一派懶散的調子,無論奔跑抑或接發都像是無奈之舉,似乎得球失球都與他無關。反觀對麵一頭綠發的野田,用成語形容就是誌得意滿,用句子形容就是“這場老子要了”——事實上這種自信是很有道理的,請看LED屏,盤麵是一比零,龍雅零,往下則是5比2,龍雅2,最後的小比分同樣精彩,30-0,龍雅0。

這個問題有點嚴重。

龍雅發球,緊繃的小腿線條非常漂亮,手上的成果卻不然,雖然拍頭速度很快,手臂的外轉業也很出色,發出的球卻慢到令人發指。居然能用那麼標準的滑擊打出半吊子的側旋,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種才能。

對手顯然沒把這種球放在眼裏,幾步切過去雙手回擊,用力極大,瞬間如暴風般撲向對場,從龍雅的拍側擦了過去,得分。

裁判舉起手臂:“40-0!”

於是這裏有必要再重複一遍,此時的盤麵分時一比零,龍雅零,往下是5比2,龍雅2,最後的小比分則是40-0,龍雅0。

問題已經不止一點嚴重了。

藤張張嘴,還是把“match point”兩詞吞了回去,她一手攬住膝蓋,另一手則搭在座位邊緣,眉宇間淺淺可見紋路。

這一球是賽點

更糟糕的是,由野田發球。

綻著嘲諷的笑容,野田挑釁似的衝龍雅抬了抬下巴,卻沒得到任何回應。龍雅甚至沒有看他,而是撇著眼,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納入無精打采的範疇。

如果是正常比賽,此刻的觀眾席肯定一片竊竊私語。可憐今天的觀眾席寬敞明亮,跟丸井臨幸過的蛋糕盒一樣空曠。越前藤連可以討論的戰友都沒有,隻能緊緊盯著龍雅的側臉,腦中拚命試圖思考些什麼,努力來努力去卻隻有一片漿糊,網球這東西果然也是一天不看腦子就生鏽,這樣下去她活著還有什麼價值,直接送去廢品處理中心吧。

搭在下麵的手攥著拳頭,指甲往裏掐。

龍雅仍然在看地。

藤從來不認為龍雅會輸,也許從第一次看他的比賽開始。與幸村那種神話型不同,這個人的強勢是眼見為實且觸手可及的。在網球之路上,其他人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背影,也許遠在天邊,但絕不是無法企及。隻有真正開始追趕後才會發現彼此的距離比想象的更遙遠。

龍雅是最強的。她一直這樣堅信著。當然如果你非要拿他跟奶牛大炮比,那就當我沒說。

於是加一個條件狀語,在職業外的世界裏,他是最強的,藤一直這樣堅信著。哪怕今天這個所謂的黃金爭霸賽,選手的水準的確很高,但客觀來講還是比不上龍雅——不過最客觀的東西永遠是分數,分數說,龍雅要輸了。

藤很想站起來嚷嚷越前龍雅你這樣很讓人困擾我還等著贏了球去吃文字燒咧,但這是不可能的。

或者把手邊隨便什麼東西扔他頭上去,砸暈了最好,但這也是不可能的。

野田開始準備發球,把那圓溜溜的小球在地上彈了幾把,神情愜意無比,隻等著收獲幾秒鍾後的勝利。

龍雅的目光終於移動了,卻仍然沒有看對場,而是轉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度,不偏不倚瞄準藤的方向。藤與他對視,臉上的困惑泄露了大半出來。

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龍雅的左手輕輕抬起,五指並攏,比了個內勾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