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她喊不出聲來,急得呼吸停滯。
這種折磨持續了一分鍾,她的手還握住喻恒的手機,不敢分神。伴隨著一個巨大的摔車門聲,一個熟悉的氣息正無限接近,而她的囚禁也到頭了。
她知道喻恒來了,她知道她和阮正楠都死定了。
一股大力將緊緊貼在一起的他們分開,她轉過眼睛,就對上喻恒冰冷至極的瞳人。他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可哦啊過,就算不說話,她也覺得不寒而栗。
“她不樂意你碰她,你看不見嗎?”喻恒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突然伸手掐住了阮正楠的脖頸,將他猛地一帶,推到了銅漆燈柱上。
阮正楠懶洋洋地靠著,臉上扶起一抹冷笑,無所謂地看著他。
喻恒的手指在收縮,一截襯衣袖子冒出西服袖口外,上麵的白金扣子也在微微顫唞。
“我恨不得殺了你。”他低聲說,危險地靠近了一步,“別三番五次試探我的忍耐力。”
安信看得出來喻恒學過搏擊,他的掣肘動作和平常人不一樣。但是如布袋小弟一般的阮正楠。清貴嬌氣,就算學過一些防身術練得脊背結實,在現在這麼盛怒的喻恒麵前,實在是難以抗衡。
安信不要命地衝了上去,使勁扯喻恒的手臂:“你放開!你放開!你的嘴唇發白了!”
阮正楠今天的確喝了很多酒,腳步輕浮地打戰。他被喻恒抵在燈柱上,像是流失了全部力氣,麵色蒼白地鄙睨著,冷冷地說道:“我需要在意你嗎?我隻需要她!”
喻恒的手臂總算被拉下來了,但他的眼睛黑得透冷,安信跳起來敲了敲阮正楠的腦袋:“死豬,你不要說話!”
喻恒突然轉身就走,步伐帶起一陣風。安信的眼睛一直放在他身上,看他這麼一走,她想都沒想就跟著去了。才追一步,一股大力又拉住了她。
她回頭瞪正楠:“放手!”
阮正楠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愣了愣:“你真的生氣了?”
安信幹脆踢了他一腳:“正楠,我發現你很自私。我不知道你處心積慮設計我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表達你在乎我,想把我從喻恒身邊搶過來,是我想一輩子巴著他不放開。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我不會答應你的,我不會答應你任何事,今天不會,以後不會,永遠也不會,你要鬧就一個人鬧吧,我沒心思奉陪!”
她轉臉看喻恒在五米開外的車子,心裏更急了,強掙脫手臂要趕過去。阮正楠麵色發冷,拚命拉住她,說:“明明是我先來,你憑什麼選擇他?”
安信聽不懂這句話,回頭又是掙紮。眼見和他溝通無望,她索性抬起腳,劈在了他的腿窩處,趁他吃痛間發全力追了出去。喻恒的車子已經啟動滑行了,她一鼓作氣地跑到車頭,撲了下去。
寧靜的街道響起尖銳的刹車聲。安信骨碌碌地被彈開了一米。
喻恒推門出來,將她一把拽了起來,提到自己跟前吼:“你瘋了嗎?”
額角好像淌了點血,可她已經顧不上這個了。她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身子一直在抖動。
“喻恒,喻恒,你別走,別走好嗎?”
“放手,你在流血。”他的美貌擰成一團。
安信反手抹了一下額頭,胡亂擦了幾下,就著染了血跡的手背去拉喻恒。
喻恒的眼底閃動幾絲火光,臉色不見得好轉,她愣了一下,馬上鬆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上髒,我現在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