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咬牙掏出第三個小物品尺子,看他有什麼話說。
“許願吧。”
“本市留守兒童失學率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三,就是上學的孩子也急缺學習用品,這個小尺子是‘小博士文具行’第一批捐助的文具,有很重要的紀念意義——”阮正楠拖長聲音環視全場,走到璀璨的燈光下,麵對來賓綻開最溫和的微笑,並且說道,“不知哆啦A夢有沒有這個魔法,能讓更多的人幫助這些孩子呢?”
安信內心暗暗喝彩,為他的巧妙,為他的一舉兩得。她看到他麵朝漸起掌聲的來賓席微微鞠躬道謝,背在身後的左手卻做了個手勢。一刹那,台上響起了童聲合唱的《魯冰花》,一大群孩子像春天的蒲公英一樣,從舞台角角落落輕盈地鑽了出來,手挽手唱起了兒歌。
安信順勢退到最後,牽起了兩個孩子的手,隨著節拍慢慢地移動腳步,和他們一起跳舞。台上的燈光流淌在孩子們的小臉上,明澈清晰,任誰看了都沒法硬起心腸來拒絕這批可愛的精靈,他們的歌聲,他們的笑,其實都很簡單,如同他們想上學的心願一般。
安信知道阮正楠成功了,這個人在認真做事時,身上總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
阮正楠牽著前排孩子的手,清唱兒歌的開頭部分:“我知道半夜的星星會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他的背影承接了一點灑下來的光芒,使他的肩膀看起來是如此沉穩、安然,安信看著他,聽著悅耳清朗的聲音,悠然陷入了更迷蒙的思緒裏。
記憶中,在韓國求學的那個階段,她不正是像歌曲唱的一樣,每個晚上仰頭望著星空,尋找一顆能銘記她心事的星星嗎?她是那麼傻,對著夜幕拚命喊“喻恒”、“喻恒”的名字……
正想著,阮正楠已經退到她的身邊,將舞台全部讓給了孩子們。
“喂,卷毛安,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吧。”他笑著彈了彈她的卡通腦袋。
“好吧。”看在他表現得這麼好的份上,她勉為其難答應了。
阮正楠雙手環胸,側頭看著她,好像在考慮什麼。她蒙在卡通服裏可熱了,等了一會沒等到下文,不耐煩地催:“快說,快說,我趕時間。”
他摸著下巴笑了起來:“我要老婆……”
看吧,看吧,就知道他不正經,三句話離不了逗她玩。
安信差不多跳了起來,反手摘下機器貓腦袋,不屑地望著他:“你剛才還說暗戀一女孩呢,現在就要老婆了,變臉也忒快了吧。”
阮正楠環抱雙手,微微低下頭,湊近了她淌著細密汗水的臉,定定地吐出一個字:“……餅。”他撇了撇嘴,挑起一個笑,“我餓了而已。”
安信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風中淩亂了,隻能僵硬地維持著仰麵的姿勢,動都沒動。
台下鎂光燈哢嚓哢嚓響起,震醒了被雷僵的人。安信罩住腦袋,毛腰直接從台側溜下。
阿Joe果然等著她了,沒放過她左躥右躥的小身板,伸出了玉指點上了她的額頭:“安小姐,你是不是腦袋也秀逗了,居然放任阮正楠爆料有暗戀的女孩,你也不看看剛才粉絲團糾結成一片的樣子,還有幾個馬上哭著退場了——”
安信被戳得朝後退,心想阿Joe哥葵花點穴手就是厲害,隔著這一層頭套都能感覺到透心骨的痛,不由得賠著笑臉,說:“Joe哥,Joe哥你不能怪我啊,正楠暗戀的女孩和我沒關係,我根本不知道他會這麼說,怎麼衝上去阻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