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恒思索了一下,說:“那讓蓋爾送你。”
求之不得的答案。
安信對上海倫若有所思的眼睛,笑著說:“先拜拜了,海倫醫生。”
營養師蓋爾是個教養良好的年輕人。他送安信回家的路途中,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種問題,語調始終溫柔平和。
安信變著戲法掏謎底。
她先問:“海倫長得好漂亮,是中國人嗎?”
“海倫是混血兒,祖籍韓國,三年前來喻先生這裏做家庭醫生。”
她轉了轉眼睛:“喻恒和她很熟嗎?”
“是的。”
“這樣啊——”安信拖長了語調,在座位裏蹭了蹭,顯得坐立難安的樣子,“那他們平時有接觸嗎?”
蓋爾看了微微一笑:“安小姐在擔心什麼呢?”
安信撅起了嘴,低著頭不說話。
蓋爾就繼續回答:“喻先生聘請海倫是因為他要學韓語,兩年前他們就認識了。”
原來喻恒的韓語是向海倫學的,兩年前他開始學,可惜她不在他的世界裏,觸摸不到一絲和他有關的東西。
安信並不沮喪,相反地變得高興,喻恒能學韓語,她姑且理解為他那時就對她有好感,想努力和她有共同語言。當然,他們的關係現在更近一層,這種自我陶醉式的猜想很大程度上能讓她開心。
蓋爾看了看她的笑臉,不由得說:“俺小姐是個樂觀的人,和你相處我覺得很輕鬆。”
安信見他慢慢也有了笑臉,想著口風總算鬆了吧,繼續刨:“既然我能讓你輕鬆,你能不能告訴我喻恒到底得了什麼病,讓我也輕鬆一下?”
“過敏。”
“對什麼過敏呢?”
蓋爾很快抿起嘴,樣子很凝重:“食物過敏。”
安信不相信。
她前前後後和喻恒待在一起四次,第二天總是傳來他感冒的消息,剛開始她信以為真,可今晚她明明看到他沒吃一點東西,他居然還是食物過敏了。
他說在飛機上吃錯東西了,她細細推算他的航程時間,也是七小時前。什麼樣的過敏症狀要潛伏這麼久呢?
她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是蓋爾太謹慎了,不說出答案。
臨睡前,她握著手機考慮要不要發條短信過去安慰一下,又怕打擾了喻恒的睡眠。知她甚深的喻恒先發來晚安信:“我很好,已經退燒了,晚安。”
Chapter7
你一定是沒辦法拒絕我,怕我難堪才跟我交往的。
時間飛逝得很快,五天工作日轉眼過去,安信又迎來了色彩斑斕的周末生活。喻恒病後投入工作,和她見麵的時間極少,但每天的電話煲卻沒斷過。他約她出來,送給她一頂可愛的印花圓邊帽。
淺色小白花撒在帽簷四周,映著薄薄的絲帶,比櫻桃小丸子的娃娃帽要活潑得多。安信戴在頭上不住低頭瞧,在太陽下找冒出尾端的一小截蝴蝶結影子,玩得不亦樂乎。
喻恒正了正她的帽子,雙手順勢下滑,夾住了她的臉蛋兒,揉了揉:“以後出來就戴著這頂帽子。”
“為什麼呀?”
他低頭笑:“更可愛些。”
既然他喜歡看,那她就戴著吧,反正也漂亮,配上她的背心長褲,這頂帽子算是點睛之筆,將她的模樣的確襯托得更可愛。
如果她急著跑出來見她,忘記戴這麼個可愛的裝飾,他還會提醒她:“帽子呢?在背包裏嗎?我幫你拿出來。”
喻恒從德國回來給安信帶了不少禮物,猶豫那晚突發過敏症狀,沒來得及交給她。他拿出一雙水晶鞋飾品攤在手心,哄著安信過來看:“好看吧?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