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餓了,怎麼餓的這麼快?建國,我怎麼感覺肚子裏的這小家夥就像個無底洞一樣,這營養吸收的也太快了吧?”
“沒事,媳婦,餓的快,證明肚子裏的小家夥身體壯,餓了就多吃點,這鍋裏還有不少肉呢,我幫你再盛一碗,先吃著,我這就去鎮上再買點。”
男人說著話,皺著眉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走進裏屋,悉悉索索的打開三層套櫃,從一堆衣服底下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掏出鑰匙打開,裏麵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大堆鈔票。不過多是毛票和零錢,兩毛、五毛,一塊、兩塊、五塊,十塊、五十的不多,另外單獨放置的幾張百元大鈔甚是顯眼
“唉,果然有了孩子,就多了份負擔。幸好過倆月就調回到鎮上了,不然就靠這幾畝地,真是不夠花的。還好前兩年,多存了點錢。”
一邊嘀咕著,一邊拿了幾張鈔票,大概兩三塊錢的樣子,還有張肉票,依依不舍的將盒子重新鎖好,放入櫃子中。
鎖上櫃子,男人出裏屋與外屋的女人打了聲招呼,推著自行車走出大門,騎上車快速離開了家。
北幽省邯城市東部,三省交界的小村子裏,在這即將步入夏天時,顯得異常繁忙。
男人離去,一路上不少村民打著招呼。
家裏的女人,在少了男人後,也開始沉默起來。
這年頭村子裏都沒電視,就算有,也沒信號。
隻有那女人靠座的炕邊,有個收音機,播放著不知名的音樂,咿呀呀呀的相當動聽。
時斷時續的聲音傳入李戈的耳朵,半月之前恢複意識的李戈,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了,四肢動彈不得,渾身鬆軟無力。
渾渾噩噩像是混沌初分,腦海中隻有一種玄之又玄的聲音,清晰的像是刻在腦海中一般。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幾天來,每當清醒之後,李戈都反複思考著同樣的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我能做什麼?可惜回答他的,隻有那句重複了無數遍的: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李戈煩透了這個聲音,記憶之中,他跟一個叫羅伯特的外國‘朋友’喝酒,對方拿出一本很古老樣式的《逍遙遊》,讓李戈欣賞這本古董書。
李戈回家時,心血來潮,在路上打開那本逍遙遊一邊走,一邊看、一邊朗讀,剛大聲念了一遍,就覺得後腰猛地一震劇痛,眼前一黑,然後就成了這樣。
今天的對話,李戈突然聽的清晰了起來,也聽清楚了聲音的主人,那正是他父母的聲音。
一時間李戈恍惚了,難道說,這是重生了?
可是現在自己的身體...。
李戈忽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難道說,他是打娘胎裏,又重來了一次?
重生前的李戈,遺憾事不少,也曾經無數次在網上看的時候,想過要是重來一次該多好。
但人至中年,事業有成,眼看著,也許用不了多久,愛情也要來到,這時候卻重生了?
更何況他從來沒想過,要打娘胎裏從頭再來。
人家重生都回到年少時,玩幾年,考個好大學,就可以放飛自我,隨處去浪了,自己這徹底從頭再來,一二十年時間,怎麼熬?
一時間李戈傻了眼,心中懊惱無比,我真沒想重生啊...。
但腦子裏感覺迷迷糊糊,又聽著那個玄之又玄的逍遙遊,漸漸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