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束也是開始
嘉慶四年正月初三,公元1799年2月7日,清朝入關後的第四位皇帝愛新覺羅·弘曆駕崩,終年八十九歲。諡法天隆運至誠先覺體元立極敷文奮武欽明孝慈神聖純皇帝,這是一段故事的結束,也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皇阿瑪,你安心的去吧,兒子一定會治理好這個國家的。”嘉慶皇帝對著乾隆的棺槨默默地說道,寒風中,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越發像一個孤家寡人。“皇阿瑪,你安心去吧,不要怪兒子心狠,既然你已經禪位,為什麼還要把持著朝政不撒手呢,權利的滋味很美妙,既然你這麼疼兒子,為什麼不給兒子呢?皇阿瑪啊皇阿瑪,枉你是在奪嫡之戰中走過來的,難道你忘了愛新覺羅家的男人對權利的渴望可以變得父不父子不子麼。還是你老了,糊塗了?你總是拿自己和果洛瑪法比,但是你從來都比不上果洛瑪法。不過,兒子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一直這樣做,怎麼會給我們母子機會呢。
皇阿瑪啊皇阿瑪,枉你聰明一世啊,可是你卻不知道其實最大的傻瓜就是你啊,純皇帝,朕看真的是蠢得可以。”嘉慶帝愛新覺羅·顒琰默默地念叨著,仿佛這樣才能夠掩飾他此時此刻這種既心慌又興奮的心情。
是的,乾隆皇帝並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他的兒子一點點害死的,連太醫都看不出的手法,一種叫做細水長流的手法,從嘉慶帝登基起,他就開始慢慢策劃,慢慢施行,沒有人知道,嗬嗬,當然有人知道,但是那都是嘉慶帝的人,畢竟太上皇已經老了,雖然還掌握著朝政大權,但是畢竟已經老了,已經變成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進皇陵的人了。在舊帝與新帝之間,大家都會選擇新帝的,即使乾隆是康熙親自撫養過的皇孫,是雍正的好皇子,但是他也抵擋不住時間的侵蝕,也會慢慢的走向死亡。都說皇上萬歲,可是那隻是口頭上說的,古往今來哪有活得萬歲的?隻不過是一種奉承罷了。
嘉慶帝還在默默地念叨著,慢慢平複自己的心情。可是即使表現得在悲傷,那眼底的興奮也是騙不了人的。不過,這又有誰能看得見呢,麵前是大行皇帝的棺槨,即使是看見也是大行皇帝才能看見吧。可是,大行皇帝怎麼能看得見呢。所以嘉慶帝毫無顧忌。
但是,這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以為沒有人看見。是的,是沒有人看見,因為看見的是靈魂。
此時此刻,大行皇帝乾隆就浮在嘉慶皇帝正前方的半空中,不管是嘉慶皇帝的眼神還是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乾隆覺得自己很悲哀,本以為自己已經圓滿了,看到自己留給子孫後代的萬世基業,想來對得起康熙和雍正的教導了,所以他死得很平靜,雖然對權力還有不舍,但是人間的帝王,那是天的兒子,朕可以回去了。乾隆如是想。而靈魂也隨之飛升。這一切並不痛苦。反而是一種享受。乾隆心想,馬上應該就能看到皇瑪法和皇阿瑪了吧。朕沒有辜負他們的托付。
事實也是如此,乾隆看到了他已經故去多年的皇瑪法和皇阿瑪,甚至還有他的伯伯叔叔們。也許是來迎接自己的,乾隆如是想。但是迎接他的並不是愛新覺羅家族的溫暖,而是來自四麵八方的指責和嘲笑。
“給我跪下!”雍正皇帝胤禛怒吼道。
乾隆嚇得一激靈,條件反射地跪下了,口中念道“兒子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我不吉祥,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兒子”此時胤禛的臉已經發黑,呈現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好了,老四,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完要緊。”康熙不緊不慢的說道。
“看在你皇瑪法的麵子上就先饒了你。”胤禛說道。“先起來吧。”
“是。”乾隆喊道。心想,這是什麼情況,什麼人惹得皇阿瑪這麼生氣啊,難道是八叔他們?朕都已經恢複他們的宗籍了他們怎麼還這麼無休無止的啊。一點兒都不讓皇瑪法省心。
“弘曆啊,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朕吧。”康熙爺對孫子總是這麼的慈眉善目,即使這個孫子做了這麼多不著調的事情,但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偏向他。所以說乾隆的偏心眼是有依據的。
“回皇瑪法,孫兒也常常想念皇瑪法,對皇瑪法的教導一直銘記在心。”乾隆回道
銘記個屁,康熙腹誹道,但是麵上還是笑吟吟的。“來,這麼多年了,咱爺孫倆好好敘敘舊。”康熙把乾隆招到身邊,帶著他向紫禁城方向走去。但是給人的感覺怎麼看怎麼像撈金魚的怪蜀黍拐騙小蘿莉。
“四哥,消消氣吧,現在這種情況就先讓皇阿瑪處理吧,弘曆的事情已經做下了,但是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現在隻有先讓他認清楚現實,要不就他的腦子,即使給他機會,他還是得抽。”十
三阿哥胤祥走到胤禛麵前,安慰他道。
“得了,老十三,別再安慰了,就小四子這德性,能不能真的正過來,還是兩說呢,要不是當年他出生的時候大家都在旁邊,爺還真就以為這小四子是抱來的。”老十大嗓門嚷嚷道。
“老十,你四哥我就是再糊塗,也知道愛新覺羅家的血統是不容混淆的!”老十還真是屬汽油的,但凡別人有點兒火也能給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