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寬敞地外環路上,夕陽的餘暉裏一輛電動車離開了家,在風中飛馳著。遠處的樹是一重重碧綠起伏,蜿蜒的河水從遠處的城市流向村子,陽光下波光粼粼,靜靜流淌……
駕駛人戴著頭盔、口罩、墨鏡,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即使是這樣她還不忘用耳機在風中跟人語音通話,聲音吼得震天響。
“你什麼時候回京?”耳機裏的聲音帶著質問的口氣
“不回了!”冷肅的女子嗓音從口罩中傳出,“我親妹妹去了,妹夫另結新歡。我媽讓我把外甥女接過來,我要在老家養孩子,照顧父母,我回什麼回?!那裏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的家!”
另一邊沉默片刻道:“你上網了嗎?我們嶸寶被三了!”
“三十二歲的大男人,不要嶸寶嶸寶的叫。”聲音一軟,心情略開朗一點。但最終還是被家庭的責任拉回現實,她蹙眉道:“被三了正好,認清了姓楊的女人,以後擦亮眼睛重新找對象!”
“我要說得不是這個……”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口罩後麵的眼睛一紅,“我唯一的妹妹去世了,你還要慫恿我去追星?我三十一,他三十二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人到中年要回歸現實過自己的日子,你放過我,行嗎?”
“不是永遠不掉隊嗎?你要背棄承諾!”
“我爸媽六十了,我妹妹拋下幼女離開人世,你還不懂嗎?哪有什麼永遠?我有沒有一百年的命都不知道,如果真有永遠,我隻希望永遠都不要失去我在乎的人,老天她會答應嗎?啊?”
對麵沉默,片刻掛斷了電話。
伸手抹掉眼淚,不讓淚水模糊前路。
她叫薛凝霜,一個普通再普通的不過的大齡-未婚-單身-女青年!
電話裏的是她閨蜜,一個追嶸寶十年的老粉,是她帶薛凝霜入圈的。
她們嘴裏的嶸寶,名叫許嶸,曾經是頂流男演員,因近幾年不斷有小鮮肉粉墨登場而人氣下滑;楊綿,許嶸舞蹈學院的同學兼女友,大概是七年之癢又或者是小鮮肉太迷人,總之被狗仔抓了一連串出—軌實錘。
薛凝霜粉了許嶸五年,看著他與女友甜甜蜜蜜,最終分道揚鑣。
至於她自己,五年來沒那麼多波瀾起伏,大多數時候過著普通平凡的日子。
其實,如果是路人看了這種則新聞一定會說嶸粉玻璃心。都沒結婚,算什麼出軌?頂多是讓許嶸頭上長了幾根青青綠草罷了。
而且,許嶸一個大男人,女友既然不忠又有實錘直接公布分手就是了。等熱度一降,數月後他又是頂天立地一條好漢!
但隻有嶸粉才知道,180的大高個兒男人內心是怎樣地細膩、敏感,這麼些年他被人黑整容,黑學曆,黑人品,唯獨沒被黑過演技。
演技那麼好哪來得?不是後天訓練就是天賦,不是天賦就是天性。許嶸天性敏銳,能迅速察覺角色內心,完美演繹角色情緒變化,是天生的演員!
這是薛凝霜粉他的原因。
此時,她心疼這個比她僅大一歲的男人。但是……深吸一口氣,眨掉眼睛裏多餘的淚意。她看著不遠處的橋,腦海裏全是妹妹年輕地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