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段(1 / 2)

哪一種,才能讓她不尷尬,不為難,不覺得愧疚呢?

隻是幾步的距離,元景的腦海裏卻設想出無數場景,這樣一個場麵,太突然,殺的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還沒有準備好,怎樣麵對這個他一直深愛的女人。

“元景麼。。。。?”他才剛剛走進,那頭就生澀的開口,似是帶著點無法置信。

他反而坦然起來,看著那個他一直熟悉的小臉蛋,輕輕說了句:“恩。好久不見。”

“你,恢複了。。。。記憶麼。。。。?”那頭仍是問的艱難,

元景看著她,眼裏的流光好像比銀河的星係都要璀璨,他看著她,嘴巴張了又閉,最終,那麼多濃墨重彩隻是輕輕彙成了一句話,:“一半一半吧。至少,我記起了一個叫安景的女人。。。。。。”

隻此一句話,安景的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非夜靜靜的看著兩人,第一次大度的說,:“你們慢慢聊,我去衛生間。”說著,他拍了拍元景的肩膀,就向衛生間走去。

“好。”元景應了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安景的旁邊,要了一杯清酒,等著安景發話。

“你的病,好了麼。。。。?”安景看著元景,眼神有些閃爍,現在是有太多話想說,可是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在腦海裏重複那幾個字,

番外—許一個來世的諾言

“好多了。。。。。”元景喝了一口酒,淡笑著開口。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用香水,元景心裏想著,聞著那股安景身上特有的香味,

卻莫名的覺得鼻子發酸。。。。。

他再次仰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順帶隱去了那即將溢出來的眼淚。

“你少喝點。。。。”安景看著元景,有些擔憂的扶住了元景一飲而盡的那隻手,眼神裏,是真真切切的擔憂。

“好。喝完這一杯。”元景笑著,眼神裏,那寵溺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

安景縮回手,看著這樣的元景,這樣子熟悉的元景,心裏覺得溫暖而悲傷。

他們隨意的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比如這幾年他們都在幹什麼,比如她有了一個寶寶,叫做“非念景。”比如這幾年西塘的變化,他的酒吧是如何如何的受歡迎。

氣氛好像漸漸緩和過來,終於,安景喝了口酒,撞了撞膽子,掙紮著開口問起那個她很想知道卻又糾結答案的問題,

“你。。。。恨我麼。。。。?”

“恨?。。。。。”元景又笑起來,手指微不可微的屈了屈,隻覺得剛剛被她碰過的地方仿佛火燒,炙熱的隱隱作痛。“我愛你都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去恨。。。。?”

好久不見,這樣的情話,元景卻是說的細水流長一點都不尷尬,

安景不知道再怎麼接口,她不敢看元景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怕自己的心,也一起跟著心碎。。。。

元景看著低著頭的安景,心裏有點疼起來,他知道,此刻的安景是不開心的,而他,竟然還是不受控製的心疼著她的心疼。。。。

“安景,你可曾記得我問,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元景看著酒吧裏的熙熙攘攘,抿了一小口酒,清淡的說,

“元景,你不會死!我不允許你死!”安景終究還是哭的洶湧,聲音啞啞的,雖然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肩膀的抖動,卻從來不曾停息。。。

這一場命運的碰麵,她要如何應對。。。?

番外—永無歸期的分別

“你要好好活下去,和那個叫琉璃的女孩子在一起。。。。一起開開心心的活著,忘了我,去愛那個女孩子吧,。。。。”安景不知道怎麼說,下意識的攥住了元景的手,她隻是想,元景能夠真真正正的有自己的幸福。。。。

“我是好人,可是你不愛我。琉璃也是好人,可是我不愛她。。。。。”元景說出“不愛”的時候,隻覺得心髒裏有什麼在劇烈的,突突突的跳,他輕輕抽出被她攥緊的手指,忽然低下頭,有些顫唞的捧住了她的臉,黑瞳裏似乎都可以滴出墨來,:“如果下輩子,沒有非夜,如果下輩子,遇見你時還是單身,那麼,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低頭專注的看著她,而她也抬起頭含淚看住他,

“好。”她終是輕輕點頭答應。

元景笑起來,猶如雨後雨灑河畔的彩虹七色圖,將這世間萬物均染上不真實的朦朧,怕是窮此一生,都找不到這般的波光灩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