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戀這件事,我隻做一次(1 / 2)

從雲端大廈出來,再走個八百米,便是這個城市臨河而建的酒吧街,在之前我曾去過兩次,但都是由別人帶著,去的風格也迥異。

莉莉安喜歡去魚龍混雜燈紅酒綠的夜店,在那裏,喝酒是陪襯,自有更多樂趣供她發掘,她在那裏玩的開,也敢玩,自從上次稀裏糊塗的被她拽去充當跟班群眾後,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定要離這不著調的瘋婆娘遠一點兒。

一個月前我也曾跟奈緒子來過一次,不過是在緊鄰河岸的一家清吧。

在這之前,我與奈緒子之間的交集並不多,在湮荼,我是殺手組中平庸的一個,奈緒子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用毒好手。

碰巧那幾日我在唐卿那裏受到了足夠的冷遇,又在別人眼中看到了足夠的嘲笑,所以奈緒子一個近乎冷漠的邀請,我就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

之前在湮荼有過傳說,那些沒有用處或者辦事不利的殺手,大都被奈緒子下了毒藥,神不知鬼不覺中就給打發了。

所以我那次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打著為愛犧牲的旗號,然結局倒讓我有點大失所望了。

原來人家所說的喝酒,僅僅隻是喝酒,不說話,不交流,隻是自顧自喝酒,

我當時麵對著奈緒子,突然有種莉莉安麵對我時的孤獨感。

“你知道的,主人的身體一直不好。”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奈緒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她麵無表情,對於我臉上漸漸浮現的難堪視而不見。

“所以不要再做讓自己丟臉讓主人困擾的事情了。”她說完這話,抿著嘴角就想丟下我離開,可我當時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一個閃身過去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是唐卿對你說的?”我低聲問道,隻感覺身體就像一個漏了氣的氣球,骨氣和脾氣都將流失殆盡了。

“主人說你是個好苗子,將來還大有用處。”

我頓時了然,明白了奈緒子今日為何隻帶走了我的尊嚴而留下了我的小命。

原來我對於唐卿來講還沒有失去價值,當然也隻剩下那點可憐的價值。

我來到了一家緊靠河岸而建的名為“遺夢”的酒吧,此時已將近淩晨,然並不安寧,昏暗的燈光下仍可以看到幾個穿著西裝行色匆匆的男人,雖然戴著眼鏡,不難看出是同我一樣是黃種人。

那幾人個個身形高挺,右手習慣性的護著腰間,內行人一看便知是帶著家夥的,隻是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何。

今日的“遺夢”與往日不同,並不熱鬧。店裏的燈光異常耀眼,小舞台上彈吉他唱民謠的歌手,突然唱起了流行歌曲來,不知是不是客人不多的緣故,所以一切都開始隨心所欲了。

我進去便徑直去了吧台,然今天倒酒的服務生也不在崗,眼下我隻好隨手拿了一瓶紅酒,自己打開,就著酒瓶就喝了起來。

舞台上棕發藍眼的英俊小夥兒微闔兩眼唱得投入沉醉,一首唱完才發現空蕩的吧台中出現了一個我,忙毫不吝惜的投來了一個飛吻。

我抿嘴低低一笑,繼續大口喝酒,連著幾口,已經感覺到頭昏腦脹了。

說實話,我並非是海量之人,然每次碰到酒總不懂得收斂,恨不得一口喝下一個酒窖才好。

台上的英俊小夥又一首膾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唱完,我這邊強忍著惡心終於丟下酒瓶朝著衛生間摸索去。

其實酒肉之類,最是無情,穿腸而過,帶來的隻有最開始的片刻歡愉,之後就是無盡的痛不欲生。

原諒我這形容有些誇張了,大概是因為我又想起了唐卿。

將胃裏的翻江倒海都吐出後,我隨手打開水龍頭,一抬頭看見了洗手鏡中的那個男人,此時他也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發生這種狀況大概隻有兩個原因,一是我走到了男洗手間,二是他躲進女洗手間。

因為看他這張出奇英俊好看的東方麵孔,加上這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很難相信他是會不甚走錯洗手間的人。

我又將手沾濕胡亂在臉頰處拍了幾下,準備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湮荼有規定,在執行任務以外,無論是殺手還是其他人皆不準私下攪進糾紛中。

看來今晚的“遺夢”並不太平,我還是早早抽身為妙。

然我剛走兩步還沒到門口處,手臂就被那個男人捉住了,我抬頭看向那人的臉,如此近距離再看,隻覺得眼前的男人比在鏡中看時又英俊了幾分,這場景若被莉莉安遇上,定要將對方撲倒吃幹抹淨再離開了。

我重重的吞了吞口水,仍維持著臉上那副冷酷的表情,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再這樣對峙下去,我可不能判斷自己的自製力何時土崩瓦解。

這男人的力氣倒是大的反常,我試著掙脫幾次,皆無濟於事,於是索性放棄,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幾分,才又睜開眼睛直視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怎麼,就是有事相求也要有個求人的姿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