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生產時大出血無法救治,隻能救回孩子。”
曉雪撇開頭,避開他的碰觸,著惱地問道,“寧兒她從小習武,為何身子會變得如此積弱?”
胤禛沒有說話,隻是無奈地望著曉雪。
曉雪盯著胤禛的雙眼既悲且憤地說出事實,“因為她一直傷心。孩子接連好幾個都沒有活下來,又有完顏氏與之爭鬥不休,遂哀莫大於心死,這才有了之後的難產!這不是天災,分明就是人禍!”
胤禛知道她心疼寧兒,遂望著她眼中的指責並沒有分解一句,隻是勸慰道,“你不要太傷心,要顧著身子……”
曉雪不理他的勸解,繼續問道,“寧兒去世後,你有沒有好好地安慰過暉兒?”
“怎會沒有,隻是……在我做了後來的事情,他大概更怨我了……”
“你做了什麼?”
“我讓完顏.怡月成了他的嫡福晉,又為他立了兩位側福晉。”
“你為何要這樣?”
胤禛冷冷一笑,語氣不免諷刺,“寧兒去世時才康熙六十年,完顏氏有兒子又是暉兒的側福晉,何況那時完顏氏又有她姑姑——老十四的嫡福晉和十四的那個好額娘——德妃娘娘的幫襯,我欲籠絡十四,自然水到渠成。至於再立兩位福晉,是為了牽製完顏氏,我不想她這個嫡福晉做得太穩當。”
聽胤禛如此說,曉雪百感交集,知道他的心思權謀甚是細密,這樣做必然也是權衡再三的,而他如此稱呼德妃,怕他們的關係至德妃生命終結的那刻他們都沒有言和,曉雪雖然心裏疼惜他可也惱他如此傷兒子的心,遂隻淡淡問道,“暉兒那時沒有反對?”
憶起兒子當日失魂落魄的模樣,胤禛心頭也難免心痛傷悲,語氣難抑低啞,“他傷心至極,根本顧不上反對……”
曉雪望著胤禛責問道,“那你可知他有多少難過?這道傷痕或許會跟著他一輩子……”
胤禛拂去她臉頰上傷心的淚水,柔聲勸慰道:“我自然曉得。可那時隻有那樣才是最好的。暉兒是我唯一的嫡子,我身後的一切自然都是他的。”
“可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向往權力的,何況權力再大也治不了傷心……”
胤禛沉默了,他知道妻子說得都是對的,他不是不心疼兒子,可是當時他沒有再好的辦法了。當年,父皇不僅將西北的幾十萬兵權放給十四,還對十四百般的寵信,而朝中十四的呼聲也是日高,就是戴鐸那樣臨危不亂忠心不二的奴才也感到了擔憂甚至說要去做台澎知縣為他占一塊兒起兵之地以圖後事,朝中之人的心思自然不言自明。
曉雪見他沉默不語如此黯然憂傷,不忍再苛責他,隻能埋在他懷裏藏起傷心。
胤禛撫著曉雪的背,輕輕說道,“你好好勸勸暉兒,逝者已去,人該往前麵看……”
曉雪止不住傷心的淚,鼻音濃重地說道,“若是暉兒不願,不如你就放他離去吧,讓他真正自在……”
胤禛聽了此話立刻駁斥道:“胡說!他是朕的嫡子,豈能流落民間!何況,他離去又如何?解不開這個心結,他到哪裏都會傷心!”
“可是……”
“此事,你不必再言!朕已立他為嗣,詔書也已藏於正大光明匾後!”
曉雪心頭一驚,不由吸了吸鼻子,趕忙抬頭問道,“可暉兒臉上的傷……”
“朕已為他找到方子,隻要他願意,臉上的傷定能夠痊愈!”